开走进去,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彩纸和香烛混合在一起的味道。
店面不大,屋里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,他坐在小马扎上,脚边落满了成堆的芦苇杆,他用那些芦苇杆在编着什么。
听到有人进来,男人抬头看了过来。
他问:“要什么?”
曲音看了眼他这小店,一边的柜子里放着纸钱蜡烛灵幡,一边放着寿衣、鞋袜之类的,柜台里有各式各样的骨灰盒,以及一些尚未刻字的灵位牌,角落里搁着几大袋折好的金元宝。
店不大,东西还挺全。
“噢,我随便看看。
”曲音说。
男人意味不明地端量他一眼:“外地来的?到这种店随便看看,你也真是心大。
这可不是能随便参观的地方。
”
曲音咳了一声,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揶揄,问道:“我一路走过来,你们镇上是就你这一家金纸店吗?”
“是。
”男人动作熟练地折着芦苇杆,说,“你要是想货比三家,那就别白费功夫了。
”
闻简知进门之后站了一会儿,目光落在了某处,走了过去,曲音发现他埋头专心看着什么,好奇地也看过去——他在看柜子里那一排排的线香和白烛。
曲音:“……”
他看得入神,曲音趁机蹲到金纸店老板身边,轻声问:“你们这儿不是应该这种店很多的吗?”
男人瞟他一眼:“谁告诉你的?”
曲音压低了声音,怕闻简知听见,怕老板听不见,他很小声地说:“我网上看见的。
你们镇子有个论坛,上面都是在说这类有关白事的话题。
我就以为你们这里……”
男人掀了掀眼皮,又转过头去忙活他手里的活计,许久才说:“以前是有很多的。
”
“我们这里,本来有个专门做这种事的村子,哪户人家死了人,都会让那里的村民帮着处理,从遗体安置,到入土祭祀,什么纸钱啊纸扎人,都由他们安排,省了不少心,但后来发生一场意外,村子没了,那里的人也全死了。
现在就我一家了。
”
曲音一个愣神,似是抓住了那丝快要断裂的神经,他问:“泾难村?”
男人一脸诧异:“你知道?”
曲音悚然地搓了搓胳膊,说:“听……听到过一些。
”
提到泾难村,老板神色有些动容,话也多了,他絮絮叨叨说起来:“泾难村那儿的人,从老一辈开始就一直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