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确的来说，是看着她眼下的极重的黑眼圈。
在早上看到江榆的第一眼闻絮就注意到她眼下的黑眼圈了，这么重的黑眼圈除了一整晚没睡，她想不出别的原因了，只是当时直觉告诉她别问。
她的视线从江榆眼下下移到放在桌面微微张开的手心。
她微微偏头从张开的缝隙间看去，一排深浅不一的月牙印印在手心中，与手心的纹路混在一起，似另一条带着浅红的纹路。
闻絮眼眸暗了暗，眸中某些情绪翻涌，几秒后她若无其事将视线收回来，笔下继续写着什么。
坐在前排回头和人聊天的舒娴雅用余光将闻絮的动作尽收眼底，她抽出抽屉里的试卷，中断了聊天话题，“下节课再聊，我突然想起一道题不会。
”
舒娴雅拿着试卷直奔后排闻絮的位置，“阿絮，我有题不会，教我。
”
闻絮看了一下舒娴雅放到桌子上的试卷，有些不解，“这张卷子下午讲，你这么早琢磨干啥?”
这张卷子是舒娴雅随便拿的，哪知道什么时候讲，她脑子飞速运转着，“兴趣来了挡不住，你先教教我呗。
”
闻絮抬眼瞧着舒娴雅，“我怎么感觉你那么不对劲呢？你居然会有兴趣学数学的时候。
”
本来只是调侃一句，舒娴雅却突然炸毛了，“哪里不对劲了！”
闻絮被舒娴雅突然炸毛提高音量的动作惊了一下，下意识转头看向俯在桌子上睡觉的江榆，见她没有被吵醒松了口气，拿起笔和试卷起身，“没有，你这学数学的兴趣继续保持啊！还有七分钟上课，我尽量给你讲明白。
”
闻絮走到舒娴雅的座位边上，示意舒娴雅坐回座位上，开始讲题。
在上课前一分钟，江榆睁开眼睛将手上的手表按了几下，她的视线往前看去，只见闻絮站在舒娴雅旁边微微附身，手中拿笔在桌子上圈画着什么。
她将视线从前方收回来落到自己的右手手心上，眸中情绪复杂，更多的是纠结和矛盾。
…………
窗外，树影随风动，地面上清晰的影子逐渐模糊，灼烈的阳光也被冷清的月光取代，夜幕降临。
江榆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手机铃声便响起来了，时间卡得刚刚好。
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，江榆毫不犹豫便按掉了。
陌生号码，给她的第一印象不是诈骗就是推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