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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到罗定春为了公务忙来忙去,连除夕也不能消停,心里便颇不是滋味。
他这样任劳任怨,上边儿的人居然还忌惮他。
这叫什么事?
“弯弯。
”罗定春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,语气悠悠:“你别气,我不在意。
”
薛芝道:“怎么能不在意?”
她瘪瘪嘴,将脑袋埋进他怀中,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出:“可即便是在意,又能如何?”
罗定春垂眸,摸了摸她的脑袋,没有说话。
附近有人放鞭炮,热闹至极,薛芝却早早盥洗,收拾一番后,躺榻上去了。
“你睡里边儿。
”她道。
罗定春便乖乖躺在里边儿,他侧卧着,看着薛芝坐在床沿,侧着脑袋抹头油。
薛芝嫌他笨手笨脚,不要他伺候。
“你明日要去校场不去?”他问。
薛芝低着头:“要去。
”
“明个儿可是年初一。
”
“就是明个儿下刀子我也得去。
”薛芝向来倔强,从没有什么事能阻挡她的脚步。
“对了。
”罗定春略微支起身子看她:“听说景王府来礼了,那日你我成亲,景王妃来了,倒是没瞧见王爷,听说他又去溧阳了。
”
薛芝抽空看了他一眼:“什么景王,分明也是你舅舅。
”
罗定春笑,康敏的舅舅为何是他舅舅?
“舅舅很忙吗?”她细细地顺着发尾,若有所思道:“上回我让人去请他,说是没在京师,几日不问,又跑去溧阳了。
”
“这还不止。
”罗定春道:“恐怕接下来还得去一趟溧水、高淳,等回来,怕是年已经过完了。
”
薛芝咂舌:“他竟是连个年都没有回来过,这得多忙啊。
”
倒不是忙不忙的缘故。
罗定春垂下眼眸,没有与她多说,怕她多想。
薛芝起身来,去洗了洗手。
待净了手,她又坐在床沿,慢慢悠悠地擦香膏。
总算将睡前的功夫都完成了,她才上了榻,却踢了踢他:“你睡外边儿来。
”
罗定春也不恼,笑着挪开暖被窝,挪到外边儿冰冷地儿,见她躺下,他便转回身子来,看她,语气亲昵:“我这暖被窝的功夫,如何?”
鼻尖萦绕着甜腻的香味,薛芝觉得心里很是舒畅,她睨了一眼男人,哼道:“勉强,就是凡事都要我说这点不好,难道我不说,你就不做了?”
罗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