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们呢!一个个的,都哑巴了?!”
一阵衣袂窸窣,圣上一怒,满朝皆屈膝跪地,俯首在地:“陛下息怒——”
“陛下保重龙体——”
一时之间,整座太极殿中,唯一站着的人,就只剩下了凝辛夷一人。
“冬雷在天,夏花在地,公道在人心。
”凝辛夷的声音穿透所有的喧嚣,静静响起:“想来诸位不是不辩,而是铁证当前,自然百口莫辩,不如不辨。
”
“一派胡言!”终于有平北候的旧部按捺不住,高声道:“吾等不过是笃信陛下圣明,断不会被你的妖法所惑,明辨是非,不会相信你这不知从何而来的证据和说辞!”
此言出,群臣终于激沸。
“谁知道你那血书从何而来!”
“前朝事,前朝毕。
大邺之前还有大齐,江山迭代,难道如今还要将所有往昔之事都拿出来查办?!”
“平北候乃国之重臣,镇守北境多年,忠心不二,勤勤恳恳,怎容得你一女子在朝堂大放厥词!”
“登闻鼓不是给你这等信口雌黄之辈用的!”
“上太极殿还遮掩面容,宵小耳!”
……
又有人出列道:“臣要参——此女煽动百姓聚于神都之外久久不散,实在是图谋不轨,危险至极!此女所言,字字句句,断不可信!还请陛下明鉴!”
口诛笔伐如泼墨般倾倒而来,凝辛夷的背脊却依然挺直,她听着每一句话,任凭那些话语落在她的耳中身上,直到群臣的激愤几乎能掀翻太极殿的殿顶,凝茂宏却始终不置一词。
“是吗?”凝辛夷伫立原地,冷冷道:“那么请问,平北候为何不敢上朝?平北候府,为何不敢开门?”
一言出,满殿俱寂。
“因为五万冤魂不宁、不散、不灭。
”凝辛夷的双手举起一枚箭矢:“此乃军制,臣女从双楠村一路来神都,曾遭遇数次截杀,杀手训练有素,进退有度,所用皆为军中之物,所遣皆是平北候府亲兵。
若非平北候本就心虚,为何要数次截杀于我?”
“此乃物证之一。
”
有人还想怒声反驳,凝辛夷已经道:“平北候在北境征战多年,黑甲军闻名天下,更不必说平北候自己的那身黑甲。
除非人头落地,将军枯骨,身心都再无抵抗之力,才会卸甲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