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程祈年那小子服药解毒。
”
然后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。
凝辛夷扯着虚芥影魅的手指蓦地顿住。
宿绮云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,凝辛夷知道她累极,此刻睡去,已是睡熟,却竟依然不敢侧脸看她。
少顷,她俯身将宿绮云打横抱了起来,放在了另一间草屋的床上,给她盖上被子,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,才重新出来。
“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?”善渊轻声问。
凝辛夷的手指触碰到桌子上那个白瓷瓶,将它放在了桌子正中:“等她醒来,看到解药依然在这里,她自己就会懂的。
”
善渊沉默下来。
他坐在凝辛夷对面的位置,目光却没有落在她身上,而是透向了饶是在此处,也依稀可辨的玄天白塔。
“谢尽崖的祖父谢巡曾任前朝大邺的太子太傅。
他的学生,便是大邺覆灭前的最后一任皇帝,姬珩。
姬珩在位之时,当今圣上乃是成王,他的封地在龙溪郡与池庐郡一带。
而这两个地方,正是昔日北地最显赫的两个大族,龙溪凝氏与池庐九方氏。
”少顷,善渊淡淡开口,他语气平静,让人丝毫察觉不出,他言语中其实已经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自己的亲生父亲:“如今成王的确已成王,这两族分明都有从龙之功,却唯有龙溪凝氏随驾南渡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凝辛夷知道善渊定然不是无的放矢地突然提及这件事,她回忆片刻,道:“我在东序书院念书时,夫子也曾提及此事。
说是因为池庐郡本就毗邻北满,当时北满从南下侵邺,早就将池庐郡占了,九方一族悍不畏死,死守池庐郡,掩护了大半池庐军的百姓撤离,直至他们的最后一丝血都流尽。
”
“的确如此。
”善渊颔首:“九方氏心中有大义,有家国,有天下,世间任谁提及,都钦佩在心,铭感于内,当今圣上在坐稳龙椅后,也数次追封过九方氏。
”
“身前身后名固然重要,这些追封却已经不能落在九方氏身上了。
”凝辛夷轻轻叹了口气:“圣上此举,说到底,还是为了笼络人心,彰显仁德罢了。
”
“此乃其一。
”善渊的手指轻轻扣在石桌上:“除此之外,这世间其实还有一位人人皆知,却几乎无人知晓的九方氏。
”
凝辛夷心道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