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辛夷定了定神,捏紧手指,道:“我身上的妖尊封印如果是假的,那么这一身阵纹又是为何?是掩人耳目,还是故意为之?是谁要这样做?那所谓我八岁之时坠湖惹得妖尊异动,不得已封印其中的谎言,又是为何?又或者说,我真的落水过吗?”
菩虚子晃着椅子,慢慢道:“这一身阵纹乃是老道亲手所绘,妖尊一事的确乃是虚构,但这阵,却并非虚假,只是为了封住另外的存在。
至于其他的问题,你不是已经梦见过了吗?阿橘,你听到老道我的声音时,可不像是第一次听见的样子。
”
凝辛夷却更是不解:“另外的存在?我的身体里,还有别的东西?是这样东西导致我必须被……被封印在湖中?”
她顿了顿,却已经猜到了什么:“是……我的记忆?”
菩虚子但笑不语,显然是默认。
“可我的记忆为何要被封印?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忘了这一切?若我是被封印在湖中,我又被封印了多久?这与我的母亲有关吗?她究竟是何人?我常常在朔月的梦中见到她,她……并不像是我父亲所说那般,乃是什么歌伎伶人,反而,反而像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凝辛夷蓦地抬手,捂住了头。
“像是什么?”菩虚子施施然接上了她的话语。
凝辛夷这才继续说了下去:“像是一位很厉害的捉妖师。
”
“阿橘,不如你先告诉我,你还梦见过什么?”菩虚子温和地看着她,像是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。
于是凝辛夷继续轻声道:“我的梦里,她常常带着我向前走,但她也时常会丢下我,让我一个人继续向前。
有时是在登回转的楼梯,像是永远都走不到顶。
又有的时候,我们一起走在一片暗无天日的大森林里,森林两边的树木都像是妖祟的封印,她让我一个人向前,我一直走一直走,的确能走到终点光亮处,但我……”
“但你也曾踏入过那片森林,对吗?”菩虚子道。
凝辛夷颔首,又看向面前的老者,急切道:“您知道那是什么地方,对吗?您……您也认识我的母亲,对吗?她现下在哪里,她、她还活着吗?”
“我的确知道,但涉及你的身世,我却不能告诉你。
”菩虚子摇了摇头,在凝辛夷的眼神骤而暗淡之时,却又补充了一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