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世间大多修行之法,不过条条大道罢了,他说阴邪,才是阴邪。
所谓正道与阴邪,都是坐在皇位上的人说了算。
为我所用之法,便不是阴邪。
”那身影振振有词道:“若是殿下不认同,也还得殿下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,才能说了算。
”
颠三倒四,翻来覆去,竟是不离让他扯着大邺的名号复国之事。
谢晏兮面沉如水,袖下的手却在不住地掐算。
施展偃术总有个范围,他之所以还在这里听这人说话,就是为了拖延时间,算出他本体的具体方位所在,一剑斩之。
然而下一刻,便听那人轻笑了一声:“是了,差点忘了今日来的正事。
听闻殿下正在追查一味名叫‘登仙’的药,身为臣子,自然也要助殿下一臂之力。
”
谢晏兮掐算的手指蓦地一顿,看向那道身影的眼神变得愈发凌冽:“公羊春,你想死吗?”
这道不惜学了偃术也要接近谢晏兮的人影,赫然竟是前朝大邺的左相公羊春!
他神色不定地看着公羊春的偃影片刻,倏而意识到了什么。
前朝大邺,并不允许修士入朝为官。
那么左相公羊春又为何能施展偃术?!
“殿下千万不要多想,老臣不过顺势而为,在这其中推波助澜了一番而已,若非人心贪婪,吾等便是舌灿莲花,又有何用?”公羊春笑呵呵道:“为了大邺,为了殿下,老臣这条命不足为惜。
但殿下不妨猜猜,这登仙药,最终都流入了哪里?最后的获利之人,又是谁?”
谢晏兮的掐算一断,再重新去算,却竟然捏不准公羊春的方位了。
公羊春的身影开始变得更虚幻了一些:“殿下方才肯为那些大邺的将士点燃长明之火,老臣心中甚是慰藉。
可转眼老臣又见殿下虽然假冒身份,却与出身龙溪凝氏的夫人看起来甚是亲昵,老臣心中实在担忧极了,生怕殿下假戏真做,动了真心。
忠言逆耳,可老臣不得不提醒殿下一句。
”
“当年龙溪凝氏拥立姬睿登基之时,我大邺的长德皇宫之中,血流成河。
你猜猜,里面有多少是凝氏的血,又有多少,是姬家的血?”
“姬渊,虽然你从不肯承认你是大邺三皇子,但你身上流的血与你现在的这位夫人可是字面意义上的,血海深仇。
”
第1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