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还在淌血的刀,跟在宿绮云身后,向着停放刑泥巴尸体的屋子走去。
走到一半,只听平妖监外遥遥有两道马蹄声停下,便见谢晏兮似是听到了什么,抬步向着院外走去。
凝辛夷探头看了一眼,果然看到两道眼熟的身影从外向院内快步赶来,遥遥与她对上视线,元勘还笑盈盈冲她行了个礼。
她想起来,谢晏兮说,元勘和满庭留下处理王家大院的后续事宜了,如今既然赶上来,想来已是料理完毕,这会儿正在给谢晏兮做详尽的汇报。
想来谢晏兮会将其中要紧的部分随后告诉她,凝辛夷没太在意,犹豫片刻,虽然恶心,但到底实在好奇,所以她还去宿绮云那边看蛊虫的进展了。
等到她不再关注这边,元勘才谨慎道:“师兄,不然到里面说话?”
待得隔音符点燃,元勘才道:“观中与东序书院往来不多,时隔又久,但师弟我这些年来广结善缘,又使劲浑身解数,还真让我找到了几个知道这事儿的人。
”
谢晏兮扫他一眼,元勘顿时敛去满身得意的自夸,老实道:“一位是苍溪师伯座下的弟子,年岁比我要长五六岁,说大徽太初三年春时,三清观确实出过大事。
他那时年纪也不大,却也记得,那一日黑云漫天,人心惶惶,所有弟子都被责令不许踏出院门一步,听说是来了大人物。
”
在元勘说出时间的时候,谢晏兮已经神色一动。
但他没有打断元勘,让他继续说了下去。
“但这位师兄去了后山采药,在山中几日,自然错过了这道禁令,因而在回来之时,于高山之上,恰好遥遥看到了冬日长湖中发生的事情。
”
“湖水沸腾,遮天蔽日,他的确看到菩虚子道君与几位他不认识的人并肩而立,似是在镇压什么妖物。
但让他印象最深刻的,是那湖中心的半空中,有一个年岁极小的孩童。
”
“孩童?”谢晏兮眉间一跳。
“正是。
”元勘道:“那孩童最多不过四五岁模样,应是女童。
更多的,他就没有看到了。
因为只是一眼,他就有了某种绝不该多看的预感,飞快躲回了深山之中。
只是走前,他还听到了一句话。
”
谢晏兮静静听着,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。
凝辛夷说过,她失去的,是八岁以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