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缄默不语,看她洞房红烛,看她入局却不自知。
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自以为是地想要救她?
他那点可怜到可笑的心思的确也只能骗到他自己,仿佛只要谢晏兮听了他的话,将那枚妖丹给她,他便能继续心安理得地继续骗她。
——因为他已经给出了补偿。
可这样的所谓补偿,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罢了?
满身谎言的人,纵使有再多的不得已,欺骗这两个字,也不能被书写成别的形状。
这一切都结束后,都尘埃落定后,他可有颜面再立于她面前?
还有……
谢玄衣的眼底渐渐有了自己都没能发觉的冷色和杀意。
让谢晏兮知晓了她这么大的秘密,这对于她今后的所有人生来说,都是一个随时会让她身败名裂的威胁。
这件事一旦被知晓,她兴许便将会被镇入玄天塔之下,永生不得再见天日。
他已经足够对不起她,至少这件事,他要想办法……帮她善后。
……
谢玄衣在门口垂眸,谢晏兮立在床前。
这一程中,他只掷了一次剑,不比白沙堤的鏖战半宿,满身是伤。
但此刻,他却觉得比那时要更累,更身心俱疲,让他几乎难以支撑。
他俯身,慢慢地坐在了床边。
然后再抬起手。
他的手腕上,是她亲手绕上去的红绳铃铛,暗金色的三千婆娑铃一左一右地坠下来,贴在他的肌肤上,已经与他的体温融为一体。
铃无铃芯,示警时才会响起,上镌婆娑密纹,内里还有一处能储物的四方空间,这等真正的灵宝实乃世间罕见,也不知她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。
他之前不是没有过这些疑问。
但疑问也只是从心头一转便消失,他不关心,便不深究,又或者说,他不愿让自己的好奇浮出水面,因为好奇的背后,从来都是在意。
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道理,太清楚人心,太明白人性,对自己的剖析更是直白到残忍。
便如谢玄衣方才问的那个问题。
若是他褪去了谢晏兮的外衣,再舍弃善渊这个道号,他可有别的名字?
——自然是有的。
可他的本名也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