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对我,所以想要找他复仇。
可事实上,所有这些事情,都不能支撑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控制住自己的杀意。
我等到现在,守在这里,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,那就是等王典洲成熟。
”
她用“成熟”这样形容果子的词,来形容王典洲,愈发显得这一过程邪异而残忍。
“至于杀死其他那些人,不过是顺手而已。
”归榣的笑容里甚至带了一丝傲然:“我承认我难掩杀性,但至少我可以肯定,我所杀的所有人,全都该死!”
“方才你说,有人曾教你熟读大徽律法。
”凝辛夷的目光落在她手上,问道:“那个人,也是姜妙锦吗?”
“不错。
”归榣掌心攥紧的那一卷《大徽律法》:“她说,律法便是人类心底最后的道德底线,我既然化形为人,想要在人间行走,便要遵从人类的规矩,不得僭越。
”
“于是我将这一卷律法烂熟于胸。
”归榣的面上露出了痛苦之色:“直到我发现,原来人类的道德底线,就是用来被打破的。
倘若人杀妖,乃是物种有别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
那人杀人呢?若被杀之人为坏人,尚可说罪有应得,可若是被杀之人,乃是善人吗?”
“人行善事,却不得好死,反而要被坏人挟持,被坏人所杀,甚至无从伸冤,这世上,哪有这样的道理?!”
她边说,边抬手。
那一卷《大徽律法》在她掌心被妖风吹开,无数泛黄的纸业翻飞,上面的墨色被泅开,天穹上的妖紫近黑倒映下来,她掌中摊开的书倏而变得像是一面镜子。
一面能够倒映出天上地下所有罪业的镜子。
归榣的红发早就散了,她的紫衣也大半染血,远远看出,就像是她的长发与她的痛苦一并曳地,拖出血色的长影。
妖气化风,吹起她的长发,那面律法之镜里倒映出来的妖紫却渐渐化去。
从妖紫变成了湛蓝。
那是一片纯净到纯粹的蓝,像天穹,像平静的湖面,像流转着光芒的蓝宝石。
也像是只有梦里才能抵达的彼岸。
凝辛夷看着那一片蓝,有些恍神。
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。
和她听到返魂丹这三个字的时候一样,某种直觉告诉她,她或许在哪里见过。
归榣的目光落在一片纯蓝的律法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