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抖了抖手上的血珠,旋即看向谢晏兮和凝辛夷的方向,露出了一个笑。
那个笑在满面的血中,显得有些狰狞,有些可怖,只依稀可见那个笑深达眼底,归榣眉眼弯弯,扬声道:“谢谢。
”
她一松手,那柄血刃了王典洲的刀落在地上,发出一声清脆:“我只还剩最后一件事要做,很快就好。
等我做完,要杀要剐,还是要将我带去平妖监关押折磨,都悉听尊便。
”
凝辛夷没有直接发问,她注视了归榣良久,才道:“在此之前,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。
”
归榣一抬手,妖气凝成了一把椅子,她靠坐了上去,姿态带了说不出的轻松:“请讲。
”
凝辛夷盯着她:“我也曾来过宁院,却未曾察觉到任何妖气。
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,才逃过了我的天目?”
“事有两极,物有两用。
”归榣道:“何日归既然可以借天地三清之气为己用,自然也可以反过来调用三清之气,遮蔽妖气。
”
原来如此。
“你与阿芷一体双魂,却为何要放任她在院中被欺凌?是为了不暴露你的存在吗?”凝辛夷再问:“阿芷为何又要做戏吓退来定陶镇的义士?菩元子与你,又是什么关系?他真的是报国寺的上师吗?”
“并非我与阿芷一体双魂。
”归榣却摇头:“少夫人,王典洲将我剥皮抽筋,毁我神魂,我早已死得不能再死,而今,我不过是一缕妖祟魂魄罢了。
可要杀死王典洲,我需要一具身体。
”
“阿芷便是愿意将身躯借给我复仇的药人,这些年来,太多的药物侵蚀她的身体和神智,才让她变得这样浑浑噩噩,极少有清醒之时。
我让她拥有更多的清醒,承诺她一定会杀死王典洲。
”
“至于吓退那些义士,的确是我与菩元子上师商议好的一出戏罢了。
那些义士若是凡体之人,来也逃不过被做药人的下场,然后再成为王家有进无出传说的寥寥一笔,若是外乡人,则会成为王典洲对招试炼的工具,然后再做药人。
与其这样,倒不如让他们早点逃走。
”
“菩元子上师……在将阿宁姐姐封入宁院后,自知封错了人,做错了事情,然而他只知道如何封,却不知如何解。
愿意配合我行事,不过是赎他心中的罪罢了。
”
这话没有太多破绽,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