皱眉,本以为或许只是王衔月情绪激动之时的口误,却没想到,竟然真的是她最不希望的那种意思。
跪在面前的少女最多不过十六七岁,却已经为人妇一年有余,难以想象她口中之事发生时,她才年岁几何!
这哪里是兄长会做的事情。
王典洲那张发面馒头一样的面皮之下,分明是一颗禽兽不如的心!
王衔月膝行几步,距离凝辛夷更近,她面色惨白,饶是此刻这一室灯火通明,她的面容却更似想要索魂的厉鬼。
她一伸手,指向身后。
凝辛夷顺着她的手,看到了放置于高台之上燃了一半的红烛,看到依然悬于房梁之上的红绸,甚至那床榻之上放着的,也依然是水洗得有些发旧,却依然红得骇人的喜被。
她终于知道,踏入这间屋子时,那种奇怪的违和感是从何而来。
“阿嫂死后,世间再无人庇护我,我也终是被兄长塞入花轿,嫁给了赵宗。
”王衔月闭了闭眼,眼泪终于滑过了她的脸颊,她满面屈辱地开口:“新婚当夜,他掐着我的下巴说,我既然这么不愿意嫁给他,他就要让我日日都当新嫁娘,让我时刻记着,嫁给他是什么滋味。
”
少女的声音字字泣血,声声含泪。
若她所说为真,那表面心系定陶镇民的赵宗里正,分明有着一颗比妖祟更为可怖扭曲的心。
“赵宗这个猪狗不如的老东西,纵十死难平我心中怨恨!我暗中收集了赵宗与我兄长王典洲暗中勾连,倒卖何日归的罪证,还有赵宗搜刮民脂民膏,贪挪公款的证据!当日归榣的死也与我阿嫂无关!是赵宗强迫仵作验尸定案,将罪名扣在了我阿嫂头上!”
王衔月重重磕头在地,发出一声闷响,有血从她的额顶渗出:“请少夫人为我和阿嫂主持公道,洗刷声名!救定陶镇的百姓于水火之中!”
谢晏兮行于风雪之中,面色分明比风雪更冷,那些簌簌而落的雪粒却甚至不能沾染他身,在他周遭便尽数消融。
在陵阳郡这样一个实在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里,他竟然闻见了且欢散的味道。
那些早就被他抛到了红尘之中的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漫卷而来,将分明已经浮出水面的他重新拉了回去。
残月如刀,往事也如刀。
他没有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