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大人还要贴赏金令,岂非等同于唆使我等来送死!”虬髯大汉脸上也有了怒色,他一拍桌子,猛地起身,长条木凳与地面摩擦出一声刺耳的锐响:“乱世之中,我等虽然爱财,却也爱命。
此举真是欺人太甚!”
那老翁唇边浮现一抹轻笑,他举起一根手指,比了个噤声的动作:“二位侠士可不要这样想,毕竟谁也没有亲眼见到什么,不是吗?”
方脸男子和虬髯大汉的表情一下顿住。
没有亲眼见到吗?
那他们看到的红衣与白衣女鬼又是什么?
见到的难道只有他们吗?
墙另外一侧的哭喊声还在不断传来,混在清晨的寂静之中,格外刺耳。
两人越想越怕,屋外虽是寒冬,今日却格外晴朗,一轮红日高挂,阳光铺洒。
欢喜酒楼内烧着热气腾腾的炉子,炭火很旺,稍微活动便会出一身薄汗,可这两人却觉得止不住地发冷,那冷意好似要顺着他们的脚脖子一路向上爬,再渗入骨髓之中。
方脸男子终于忍不住道:“多谢老人家相告,今日天色甚好,正适合礼佛烧香。
齐兄意下如何?”
“慈悲庵距此地还有一段距离,恰适合此时出发。
”虬髯大汉也起身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丢下几个铜板:“老人家,多谢,就此别过。
”
两人脚步匆匆地走了。
那老翁不置一词,就这样含笑看着两人脚底抹油离去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目光穿出窗户,落在红墙的另一边,眼底的冷意和笑意却又都深了一些。
将酒壶里最后的几滴都饮尽,再也倒不出来什么,老翁才哼着小曲,打算起身。
宿绮云的眉毛都快要吊起来了,她再一次向前倾身,毕竟却又被凝辛夷按住,摇了摇头。
下一瞬,便听一道男声在那老翁身边响了起来。
“老人家这事儿做的忒不厚道了些。
”那声音含笑,温和,却依然冷冽如泉水:“不过是两位古道热心,想要讨点生计的侠士罢了,老人家这遍体生寒符,实在是用得有些浪费了。
”
老翁猛地坐直了身子。
这人来的悄无声息,那两位侠士走了总共也不过几息时间,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身边这人是何时来的,来多久了。
不用他回头,因为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已经夹着那张遍体生寒符,伸到了他的眼前,晃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