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问他是不是被风吹傻了,再说若是他真的这么以为,那便直接和离,反正既没有缔结婚契,也没有同房,此刻和离,桥归桥路归路,谁也不吃亏。
而以上这些,都不过是作态罢了。
她冷静下来,已经想明白了一件事。
且不论谢家需要这一桩婚事来振兴,谢家与凝家之间的纠葛才刚刚浮出水面一隅,更何况,他们面前还有放着谢郑总管的案子,白沙堤的满村冤魂,还有那些不明去向的钱款。
只要谢晏兮不是傻子,他就没有任何必要撕开这件事。
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罢,故作不知也好,她无论说什么胡话出来,他都只能当做是真的。
凝辛夷轻轻吐出一口气,一把拉开窗户,还不忘奚落一句:“不是说风景尚可?怎么不多看会儿?”
从窗户里跳进来的时候,谢晏兮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多么好。
夜风将他的额发吹得有些散乱,连眼皮上都像是耷拉了冷意,但显然并不影响他的那张嘴的发挥:“风景多看两眼也就腻了,哪有人好看。
”
凝辛夷万万没想到这人会有这么一句,一时语塞。
不过虽然摸不准谢晏兮到底听到了没有,听到了多少,但提着的心却落了一半。
这句话听起来,不像是要寻根究底的样子。
她将那本账目放到了谢晏兮面前:“在马车上时人多眼杂,不便多问。
此事你可有头绪?之前……令尊可曾向你提及过?”
“来找你,正是要说此事。
”谢晏兮道:“时间虽然紧,但我的人还是查出了点儿什么。
”
他从袖子里取出来了一卷地图,在桌子上徐徐摊开。
整个大徽朝的版图跃然眼前。
是一幅实在详尽的手绘地图,连村落乡镇的位置都一一标注,路径更是用极细的笔勾勒清楚,甚至还有山间的羊肠小道,足以可见绘图之人进行了多么详尽的勘探测绘。
凝辛夷看了眼这地图的精细程度,忍不住抬眸看了谢晏兮一眼。
谢晏兮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:“别告诉我你们凝家没有。
”
凝辛夷:“……”
说有吧,总觉得在留下什么罪证。
但说没有,又显得输了。
她婉转道:“反正我没见过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