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染了一层火色:“忘记很简单,记得却很难。
”
凝辛夷将手中即将燃尽的纸箔落入火中:“那么,你会忘记吗?”
他们都没有明说,却又分明知道对方在说什么。
谢晏兮看着纸箔的灰烬,道:“对我来说,忘记也很难。
”
“我记忆有失,也不知会不会再发作一场。
”凝辛夷道:“我不能保证,但我会努力记得。
”
谢晏兮深深看了她一眼,正要再说什么,洞冢外却有脚步声响起。
是去白沙堤四处探查情况的三位监使回来了。
谢晏兮那一剑平了上山的路,其余地方的积雪却依然深厚。
此处乃是谢家冢,他可以如此任性,其他人却不能。
饶是有三清之气护体,从风雪中走来的三人依然显得有些许风尘仆仆。
程祈年最重礼节,拍了身上风雪,向着冢内一礼,很是顺手地接了纸箔来,蹲在旁边烧了起来。
他这一系列动作太过自然,谢玄衣本来还在想等后半夜再背着大家来烧纸,结果被他这么一带,也自然而然地蹲在了他旁边。
只有宿绮云很是油盐不进地席地而坐,甚至距离篝火很远,没有半分要烧纸的意思。
见程祈年的目光落过来,似是在暗示她多少意思一下,她才有些生硬地开口:“非是我不敬,只是我这人吧……有些怕火。
”
程祈年本来都已经替她想好借口了,譬如宿监使六亲缘浅,性子也有些古怪,又譬如宿监使从不烧纸,对自家长辈尚且如此,还请诸位不要苛责。
……没想到,最复杂的思路背后,原来是最简单的原因。
宿绮云对于暴露自己的弱点没什么负担,她这么说,反而无形中拉近了许多大家之间的距离。
“三位可有什么发现?”谢晏兮先问道。
说到正事,程祈年的神色自然严肃了起来:“在山顶发现了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,宿前辈看过了,体内的僵缕虫已经被烧死了,处理得还算干脆利索。
”
凝辛夷心道,在场一共五个人,三个人都知道那尸体大致是怎么回事儿,但谁也不能说,这感觉真是奇妙极了。
然后便听谢晏兮道:“还有吗?”
程祈年刚想再说,却敏锐地注意到了什么:“你怎么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,莫非早就知道?”
凝辛夷心底也是一跳,尽量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