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,便也抬步跨入了屋中。
到底是凡体之人,白主薄跨进门槛,便打了个寒颤,饶是他见多识广,说话的声音到底也小了几分,然而气若游丝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更加诡谲,白主薄的声音于是又大了起来,像是在给自己壮胆。
“……接到郑家人的报案后,我们到现场时,谢郑总管平躺在床上,床帏紧闭,门窗全开,周围还有说不清是哭晕还是吓晕过去了的女眷……当然也有男眷。
”白主薄脸色不是很好看:“情况太过混乱,一时之间我也分不清在场的究竟有谁。
请了郑一方公子去统计,名单都在这里了。
”
眼看谢晏兮大步流星,直接向着床榻处去,仵作拿着手中工具退在一边,白主薄咬咬牙,还是跟了上去:“谢郑总管死状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,谢晏兮已经看到了。
果然是如凝辛夷所说。
此刻天光大亮,他当然也看到了更多细节。
譬如那只曾经钻出了傀尸虫的空洞眼眶里,血都快要干涸,只沿着虫爬的路径,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。
又譬如脖子上的一条手指粗细的红痕,但他却并非死于窒息。
如今仵作已经用薄刃将他身上的寝衣割开,露出了上半身来。
乍一看倒是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。
白主薄悄悄观察一眼,却见凝辛夷和谢晏兮面色虽然都沉重起来,却并没有半点被吓到的痕迹,不由在心底暗叹,这两位不愧是见多识广的世家子,想来平素平妖戡乱时,说不定还见过更多惨状。
仵作四十岁上下,一脸苦相,说话时,声音里也似天然带了一层苦意:“方才我摸了一摸,五脏六腑俱全,以小老儿之能,现在非得剖开才能验出是否有毒,抑或其他死因。
但这事儿体面人家都不乐意。
为今之计,也只有等平妖监的监使老爷们了。
”
谢晏兮垂眸看了片刻,已经伸出了一只手,虚虚悬在谢郑总管上空。
白主薄却已经先一步拦了上来,见到谢晏兮不虞的目光,赔笑道:“谢公子,非是不信您的本事,只是这事儿既然已经上报了平妖监,自然应由平妖监接手。
平妖监来人之前,我们的责任就是守好这里,让二位进来,已是知晓二位的本事,破例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