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,能救一人便救一人。
然而偏偏事与愿违。
许是因为妖鬼而亡的人实在太多,数不胜数,让人麻木疲惫,反而物极必反,只想要及时行乐,不思以后。
在神都时,凝辛夷还曾听说,有几位世家公子甚至洁癖到,平妖时都要带着手套,但凡沾染上什么液体,就要直接用灵火烧掉,更有甚者,明明自己三清之气也没多少,也还要耗费大半,将自己的全身包裹,以防自己被溅到他们眼中“不雅”的血渍。
杀人这事儿,这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一桩秘密。
尤其谢晏兮说的是,一些人。
凝辛夷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,她冷静地看着谢晏兮:“一些是多少?”
“记不清了。
”谢晏兮竟然笑了笑:“有段时间,来一波我便杀一波,有时来得人多,有时来得人少。
总之,这样过了一些时日,才换得了一些安宁。
”
顺着他的话,凝辛夷脑中清晰地浮现了四个大字。
杀人如麻。
面前这个素日里光风霁月的凝大公子,双手原来早已沾满了鲜血。
凝辛夷却竟然并不怎么意外。
她的脑中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浮现了与谢晏兮初见那日,他素手拎着血淋淋的彭侯妖入府时的样子。
……的确与神都那些贵公子们完全不同。
但她本以为这是因为他常年在外平妖戡乱,身上才会有这样的杀伐果决之气。
又或者说,最初的时候,她想当然地以为,是谢家破亡后的这三年,谢晏兮历经磨难,才会如此。
凝辛夷想了想,问道:“此事元勘和满庭知道吗?”
谢晏兮还有心思开玩笑:“怎么,若是知道,你要替我灭口吗?”
“灭口未免小题大做。
”凝辛夷道,神色间颇有几分劝人向善的认真:“我觉得封口就可以了。
”
只是随口一说的谢晏兮:“……”
他单手撑腮,坐姿越发随意地靠在桌子旁边:“莫非我在你心中已经是个杀人狂魔了?”
“……那倒不至于。
”刚刚还腹诽了人家杀人如麻,凝辛夷有些心虚地转开目光,道:“但无论怎么说,少造一些杀孽,总是好的。
”
这话谢晏兮不是第一次听。
那位佛国洞天的和尚非要给他佛牙弥草的时候,也是这么说的,还说他命中杀孽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