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了告发这两个字。
”
凝辛夷长长叹了口气:“的确有些严重。
可此事虽然隐秘,却也不得不说。
昨夜我虚弱至此,你却守在我身边,没有舍我而去,我心下感动。
虽然我身上的确还有一些旁的事情不便告诉你,但我左思右想,总不能什么都瞒着你。
”
天将明,烛火也快要燃尽,残存的飘摇微光下,美人红唇微启:“所以现在,我要告诉你我埋藏最深的秘密。
”
谢晏兮露出了一个洗耳恭听的表情。
她轻轻扯开了一点衣襟,露出了一片胜雪的肌肤和上面缭绕如纹身般的黑色线条:“这些密纹,乃是一个封印。
”
谢晏兮的眼神慢慢落在她的颈侧。
凝辛夷继续用最平静的声音,说出最耸人听闻的话语:“我的体内,封印了一只妖尊。
”
化形妖祟已是罕见的可怖,否则在白沙堤时,元勘也不会为了亲手参与了化形妖祟的降服而洋洋自得。
而化形妖祟再向上,才是妖气冲天、能号令一方妖兽、致人间生灵涂炭的妖尊。
大徽朝南渡建国以来十余载,至今平妖监的册子里,也才记录过寥寥数只。
面前言笑晏晏的少女却说,她的体内,就有一只。
实在是十分骇人之事,也当得起她那么长的铺垫,也当得起她所说的、最深的大秘密。
“但你不用担心。
”她继而道,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黑釉瓷枕,神色认真,音色却轻描淡写:“我这枕头里,有一柄剑。
只要我的封印有异动抑或失控,这剑就会杀了我。
”
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,你只需离我远一点。
”凝辛夷看向谢晏兮的眼瞳,甚至弯唇笑了一下:“万不可像今日一样,还留在这里。
且多等一会儿,就可以为我收尸了。
”
生死大事落在她嘴里,仿佛什么稀疏平常的家常。
就好像她对这件事情坦然至极,甚至随时准备好了赴死。
而且已经为了这一天,准备了很多次。
她边说,边轻轻叹了口气,神色多了两分凄楚:“我知道这事很难被接受,但事已至此,夫君便是想要退婚,也有点晚了。
好在你我互有目的,互不干涉,并无感情,届时也不会太过伤心。
只希望你念着往昔我的一点点好,帮我入土为安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