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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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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— “大清早的,殿外喧哗什么?”昌隆帝皱着眉不悦道。

     底下一众文武官员,皆低着脑袋不吭声。

     镇国公气不顺,瞪了眼徐士钦,又看了眼昨日断案的刑部侍郎,出列昂首禀道:“启禀官家,方才是在说,徐太傅家孙女,踹断了我儿的腿之事。

    ” 底下众人目光交汇,竟是生出些精神抖擞来。

     昌隆帝听罢,片刻,瞧向了首臣,道:“徐太傅的孙女,可谓彪悍。

    ” 于闺阁女子,这话不似夸赞。

     金殿中瞬间鸦雀无声,针落可闻。

     辅佐过两位帝王的人,此时掀袍跪地,顿首:“臣惶恐。

    ” “太子是储君,便是要臣民避让又如何?徐大小姐竟是将鞭子挥到了太子跟前,眼中可还有天威?”昌隆帝肃色道,“太子仁慈,视民如子,不忍兴师动众,因昨日之事,且自请跪去宗庙,太傅,你将太子教得太过心慈手软了。

    ” 这番话好似一记重锤,落在了那顿首之人身上。

     殿中文武众人,便是连呼吸都放轻了甚多。

     昌隆帝平易近人,这几年尤甚,莫说这般当众斥责,便是与谁语气重些都无。

     两朝老臣,此时心境复杂,目光或规矩垂首,或落在那殿中唯一跪着的人身上,有同情,有不忍,也有些……兔死狐悲。

     徐太傅被责令闭门思过,徐华缨被令跪三日宗祠,徐士钦被从工部调去了礼部,正四品降陟为从四品。

     有人嗅到了些风雨欲来的倾势,关闭门窗,缩起脑袋,有人却是摩拳擦掌,恨不得放两串爆竹庆贺。

     散了早朝,徐鉴实摘下官帽,步行回了府。

     华缨没跪过祠堂,祖父不会这般罚她,爹爹更不会,她跪在蒲团上,呆呆的看着供桌上阿娘的牌位。

     她生来便顺遂,除却阿娘走得早,她都没记住阿娘是何模样呢。

     可爹爹疼爱她,祖父亦是,婶娘二婶一家也待她极好,就连姚家表姐和表兄都对她与阿敏无甚不同,多有照顾。

     她不在汴京长大,跟着爹爹游山玩水,不受拘束,祖父虽是要她读书,却也从未断了银钱,不尝疾苦。

    可今日因她之故,祖父被斥责,闭门思过,二叔被降陟,在朝中艰难…… 一滴清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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