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说,“不管他们了,你别这样,我们走吧……”
兴许是因为从高处落下,又兴许是因为刚才那场“虫潮”,牛皮纸袋破了,刚买好的甜甜圈撒了一地,时与许久后才挪开脚,从口袋里扔了个卡片下去,甚至也不管江鹤吟,头也不回地直接走开。
“我半个月之后挂失。
”
江鹤吟没看清她丢了什么,就听她莫名说了这么一句。
但见她走了,他立刻将自己的证件从包里取出来,把那手包连同里边的东西——除味剂、抑制贴之类,全都塞到这omega怀里,然后跑去追时与。
下城区的omega一辈子要生许多孩子,很多时候这些孩子并没有共同的父亲或母亲——现代人类虽然因为信息素的绑定变得专一,但没本事的alpha死得早,有本事的alpha死得快,都没那个一生一世的条件,因此下城的omega一生中要换多个伴侣,生一窝又一窝的孩子。
时与也不知道自己爸爸那个倒霉早死的配偶该是叫娘还是叫爹,只知道那家伙很烦,留下的标记难以抹除,让她只能跟着那位柔弱的omega躲躲藏藏住狭小潮湿的地下室里,两平米的房间塞着三个人,一大两小叠在一起,每天睡觉都像要长眠。
omega敏感又柔弱,每天晚上要抹三个小时眼泪才能睡着,不知道是累了还是一直等到哭晕过去。
壮实的小孩子要早早养家,但半大不小也只能做点压价的力气活,她饿,要吃很多东西,吃不饱就只能去偷去抢,惹了不少麻烦事,偏偏小地方邻居之间没有隐私,被人揪了精神体的尾巴,引起周围一片轩然大波。
总之当时就是……挺惨的,时与自己也记不清了,这之后就被扔掉自生自灭,想想倒觉得生活好过了些。
江鹤吟从后面追上来,时与一直都很凶,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,他有些迟疑,小心地、轻声地问时与:“你怎么了?”
时与想:好像碰见旧弟弟和新妹妹了,够凶的,真带劲,应该过得还不错。
时与说:“那么好吃的东西撒了一地,真可惜。
”
江鹤吟走在她身边,并不相信她的鬼话,时与确实是对食物热情惊人,爱吃这爱吃那,但倒不护食,从没在这方面吝啬过,omega出现之前她的表现还算正常。
是alpha应激的攻击表现?可是她的信息素没被牵动,只是有些暴躁,江鹤吟不确定,不敢再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