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海棠园里。
秦琅喝着夫人喝过的茶,靠在椅背上看窗外的海棠花。
园中窗景是一绝。
想到方才秦羽在这里坐过,就有些煞风景。
沈若锦问秦琅,“你怎么忽然改变主意,愿意跟他们去北漠了?”
秦琅放下茶盏,不紧不慢道:“若我所料不错,昨夜那些刺客就是秦羽派来的。
”
沈若锦又问道:“所以?”
秦琅道:“所以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”
沈若锦笑了一下,“就为了这个?”
“自然不全是。
”秦琅伸手揽着沈若锦。
侍剑和舞刀等人看见了,赶紧把方才秦羽用过的茶盏和点心盘子都撤了下去。
只剩下两人相依而坐。
秦琅压低声音跟沈若锦说:“北漠这次公然提出要接我回去,原本是想借刀杀人,皇上也是想到了这一层,才放我出狱。
”
“皇上应该不止是想到了这一层这么简单吧?”
以沈若锦对这位皇上的了解,他定然有更多的图谋。
“夫人果真聪慧,连这个都想到了。
”秦琅道:“皇上想让我去搅乱北漠的局势,搅他地覆天翻,他还想让我拿到北漠的边境布防图。
”
想侵占邻国城池土地的,不止北漠皇帝。
大齐皇帝心里也存着这个想法。
但凡做皇帝的,都想着一统天下,四海八荒,唯我独尊。
受苦的却是将士们和万千百姓。
沈若锦抬头看着秦琅,“你答应了?”
“这不是我答不答应的事。
”秦琅用下巴蹭了蹭沈若锦的侧脸,低声道:“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北漠我非去不可。
”
沈若锦沉默良久,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?”
秦琅道:“那要看秦羽还想拖延多久。
不会太快的,他还想在大齐就把我解决了。
”
他笑着说:“要是真的把我接回了北漠,他这个北漠四皇子的荣宠就到头了。
”
北漠皇帝于他有杀父害母之仇,自然不希望见到活着的他。
沈若锦道:“也就是说像昨夜那样的刺杀,只是一个开头。
”
秦琅“嗯”了一声。
并无担忧之色。
在京城,沈若锦倒是不担心的,现在秦琅不用上朝,她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秦琅身边,可要是出了京城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