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退去,只剩下祁明逸一个人站在秦琅面前。
“殿下。
”祁明逸又这样喊他,“现在北漠已经正式向大齐求和,诸事商定,那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回北漠。
”
秦琅道:“等时机到了。
”
祁明逸道:“时机要什么时候才能到?”
秦琅道:“你不该问我,该问天意。
”
他说着,便穿廊而过,迎风而行。
祁明逸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许久,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,才转身离去。
回去的路上,祁明逸和雷方泽同乘一辆马车。
祁明逸递给雷方泽一个酒囊,“雷帅,这些时日委屈你了。
”
“这点委屈算什么?”
雷方泽打开酒囊,大口饮酒,没几口整个酒囊就空了。
雷方泽随手把酒囊搁在案上,抬袖抹了一把下巴,“我现在就是担心殿下不肯回北漠。
他出生在大齐,又在大齐长大,对我们北漠毫无感情。
”
这一点,在秦琅进北阳城的那一天就表露无遗。
“你的担心,不无道理。
”祁明逸道:“若殿下不肯回归北漠,我们就得做点什么,让他非回北漠不可。
”
雷方泽闻言,抬头道:“你的意思是?”
祁明逸道:“大齐皇帝多疑,若知道秦琅是北漠人,定然容不下他。
”
雷方泽自然也听说过大齐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,当即问他: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我也希望什么都不用做,殿下就会回归北漠。
”祁明逸道:“可惜,眼下看来是不能够了。
”
雷方泽沉默着等待他的回答。
祁明逸却没有跟雷方泽细说的打算。
夜色笼罩全城。
只有马车上挂着的灯笼,亮着些许微光。
雷方泽道:“我们这位殿下非同一般,你可不要惹恼了他。
”
“我知道,所以那些事才不告诉你。
”祁明逸笑道:“他若是恼了我,至少还有你。
”
“你……”
雷方泽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。
“不说这些了,来来来,喝酒。
”
祁明逸又递了一个酒囊给雷方泽,他自己也拿了一个,打开之后跟雷方泽碰了一下,“好酒良夜,都不应该辜负。
”
雷方泽看了他一眼,仰头喝了大半的酒。
酒是好酒。
良夜却不见得。
黑布隆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