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晚轻轻皱了皱鼻尖,见逃脱不出谢瑶卿的魔爪,只好被她捏着鼻尖,瓮声瓮气道:“两国如何相交,我这种小男子自然是不知道的,我只知道凭陛下的本事,必不会被那些庸人的议论困住。
”
他抬眸,眨着纤长浓黑的睫羽,仿佛有两只墨黑的蝴蝶,在他眼睫之上振翅欲飞一般,他主动伸出手,环住谢瑶卿的脖颈,认真的看着她,小声道:“我只希望,陛下不要被这些小事扰了心神,坏了大事。
”
谢瑶卿静静看着他的眼睛,那双眼睛乌黑明亮,明澈如水,她低头看去时,只觉仿佛有点点星光,自天际坠落,落入他的眼眸中。
于是谢瑶卿扶着他的腰,帮他坐正,取来软枕垫在他的腰下,她被向晚温柔的目光包裹着,内心那些横冲直撞的躁郁与不耐竟奇迹般的被抚平了,她摸了摸向晚的额头,用唇齿蹭着他的面颊,在他耳边,小声的,含含混混的向向晚承诺,“嗯,朕不生气。
”
谢瑶卿信守承诺,回銮之前果真没有生气,只是将所有和楼兰使臣相关的奏折都束之高阁,不再理会。
在回京之后,她也借口朝政繁忙,搂着向晚躲进乾清宫,自顾自的处理耽搁的政务,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楼兰使臣晾在了驿站里,只派礼部尚书定时送去赏赐以示慰问。
向晚被她缠在乾清宫几日,每日都能听见楼兰使臣恭顺的站在丹墀之下恳切陈情,他听了几日,终于于心不忍的问,“陛下当真不见她们?”
谢瑶卿抬眉,扔了个橘子给他,向晚抬手接住,随手将橘瓣剥出来,又将上面淡白的纤维摘去,用指尖捏着,喂进谢瑶卿嘴里,谢瑶卿笑着看着他,“让朕不要生气的也是你,让朕见她们也是你,你倒是说说,你到底想让朕做什么?”
向晚小声嘟囔,“陛下不是说,两国相交不是儿戏吗?如今这么晾着她们,岂不儿戏?”
谢瑶卿平淡的将目光移向殿外,几个年轻气盛的楼兰使臣正在和看守的仪鸾卫理论,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只远远的缀在她们身后,小声调停。
谢瑶卿轻笑一声,“是她们求大周庇佑,不是大周求她们归顺,总该让她们认清自己的地位。
”
她一招手,招来内侍,“去告诉她们,五日后朕在清漪园设宴,款待远道而来的贵客。
”
内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