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有谢瑶卿给自己撑腰,向晚一点都不畏惧,只深吸了一口气,在心底给自己打了一会气,便斗志轩昂的走到男子幼儿暂居的帐篷里去了。
谢瑶卿勾唇浅笑,静静望着向晚的背影转入营帐,待向晚的身形彻底消失在拐角处,她脸上那一点清浅的笑意便在刹那间烟消云散了,她冷下脸来,双眸如寒冰,她不急不徐走到安守和身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
程芳树已经拿着那张请命书在百姓中转了一圈,此时在谢瑶卿的示意下将那张请命书捧到了谢瑶卿身前,谢瑶卿不言不语,只抓过来一看。
而后她面无表情的将那张轻飘飘的纸扔到了安守和跟前,她面无表情,语若冰霜,“安守和,你自己看罢!”
安守和伸出颤抖的手,却只觉得那一页纸有千钧重。
她深吸一口气,缓慢又艰难的展开那张纸。
只见一张素白的纸,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名字。
“张春花”“王二娘”...都是些寻常不过的名字,甚至还有不识字的,咬开手指,在纸页上印上了一个血红的指印。
安守和想,她与她们素昧平生,她甚至驱赶她们走上战场,可她们却愿意原谅自己,让自己继续苟活世间。
安守和心中本就浓稠的羞愧如惊涛骇浪一样翻涌起来,她只觉心间一阵绞痛,喉间一甜,张嘴便呕出一口鲜血来,她忽然揪着自己的心口,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腹,嚎啕大哭起来。
她嘶声裂肺的哭声似乎是惊醒了那些麻木的百姓,有些结实健康些的壮年男子眼中缓缓升起些光芒,她们站出来,扯着喑哑的嗓子,笨拙的安慰着安守和,“安将军,您不必哭,我们不是不知恩的人,您为我们做了什么我们都知道。
”
“您把自己的粮饷分给我们,自己却饿着。
”
“我们被打时,也是您拦住了那些畜生。
”
“我夫郎生病时,也是您送了药来。
”
“我们都知道的,残害我们的,并不是安将军,而是那个张将军。
”
为首的女子结束了叽叽喳喳的讨论,总结道:“我们虽认不得几个字,却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,我们有仇,只会找那个姓张的报去。
”
谢瑶卿缓缓点了点头,看向在场的百姓,郑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