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鱼贯而入,用绳索将向晚捆了起来,谢琼卿气得血也不止,掐着他的下巴强迫抬起头,将刀横在他的颈侧,一边慢慢的往里推,一边逼问他,“说!谁指使你来的?!田文静?田瑜?还是谢瑶卿?!”
向晚将头一扭,任由冰冷的铁刃切进自己的肌肤,他冷笑着,“没有人指使,是我自己想杀你的。
”
那些街上的饥民,河边的役妇,那个因为偷吃一口剩饭就要被打死的小太监,她们接二连三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,历历在目。
他想,若真有指使,也应当是那些枉死的冤魂,给了他勇气,敢叫他为无辜者讨一个公道。
他冷静的盯着谢琼卿,“锡州城内,哪个百姓不想杀你?!”
谢琼卿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,向晚狼狈的侧过脸,顺着红肿的嘴角流下一抹艳丽的血迹,谢琼卿冷笑着收回剑,居高临下,捏着他的下巴,神情扭曲的威胁他,“不说是吧?没关系,孤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,什么叫有口难言的。
”
几个小医官正小心翼翼的为她处理着伤口,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,谢琼卿忽然皱着眉倒吸了一口冷气,小医官战战兢兢的跪下请罪,谢琼卿却只觉得伤口越发疼痛,且在痛楚中还添了几分难以忍受的辛辣刺激。
谢琼卿愤怒的看向向晚,向晚并不害怕,依旧冷笑着,“你不是想知道是谁派我来的吗?那就用你通天的本事去查啊!去查这只金钗上到底抹了什么药?!”
谢琼卿额角青筋暴跳,大喝一声:“查!给孤严查!把他押进死牢,孤要亲自审问他!”
向晚被押下去时与匆匆赶来的裴瑛擦肩而过,二人对视一眼,裴瑛不动声色,用衣袖掩住手上动作,悄悄递给他一枚药丸。
是假死药,裴瑛用眼神示意他,到关键时刻再用此药。
而后裴瑛又悄悄从袖中取出一瓶无色的粉末,打开药箱,偷偷的将它混在了伤药之中。
裴瑛佯装恭敬,例行公事的为谢琼卿看伤,然后拱手请罪,“恕臣无能,看不出伤口中了什么毒,只是殿下疼的厉害,不如臣先为殿下止住疼。
”
嗯,看不出是什么东西,摸着闻着都挺像辣椒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