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曦的脸因为缺氧逐渐变得青白灰败,他听到这,便知道谢瑶卿什么都知道了,他徒劳的掰着谢瑶卿铁钳一样的手,谢瑶卿笑着,捉住他的手,一分一分用上了力气。
淋漓的暴雨中,响起了清脆的骨骼粉碎的声音。
向曦剧烈的颤抖起来,随时都要昏死过去一样,谢瑶卿却忽然缓缓放开了手,他便毫不顾忌的,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哀嚎起来,就在他呼出一口带着血沫的浊气时,谢瑶卿却又扼住他咽喉,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方才的折磨。
向曦竭力蹬着腿,竭力挣扎着,他努力吐出一句讥讽的话。
“你这个...疯子!你就算...杀了我...也...救不回...向晚!哈...哈...三殿下...会夺了你的江山...为我报仇的!”
谢瑶卿眼神一冷,“你想死,朕却不想成全你。
”
“朕要你长长久久的活着,日日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,朕要你生不如死的活着。
”
“宋寒衣!把他押入诏狱,朕亲自审讯!”
......
谢瑶卿从暗无天日的诏狱上来,坐在北镇抚司的正堂中,从宋寒衣手中取过一块洁白的细布,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与脸上的血迹,那块细布很快被鲜血浸透了,谢瑶卿只得又换了一块锦帕擦了起来,宋寒衣看着她身上那一件血衣,犹豫着问:“陛下可要先换身衣服。
”
谢瑶卿摆了摆手,“回宫再换,大夫怎么说?”
宋寒衣一字不漏的复述着大夫的话,“虽然手筋脚筋都挑断了,胫骨也断了,但养一养还是能跪着的,虽然胸腹上的皮已经烫熟了,但是治一治还是能再长出来的,虽然手指肿胀如萝卜,但...”
谢瑶卿打断她,轻声细语的叮嘱,“告诉大夫,仔细治疗,不许他死。
”
宋寒衣躬身称是,又问道:“陛下,谢琼卿那边?”
谢瑶卿沉吟起来,“她在锡州养兵自重,若要动兵,须得雷厉风行,打她个措手不及才行。
”她抬手,宋寒衣附耳倾听,“春夏之际,西北草原水草丰茂,秦胡应当不会南下劫掠,告诉王鹤留下一只精锐守备,命她领守义军入京。
”
宋寒衣正要领命而去,一个内侍忽然推开门口守卫的仪鸾司校尉,莽撞的闯了进来。
她跪倒在谢瑶卿身前,惶恐的呈上一封奏报。
“陛下,西北急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