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晚试探着碰触到谢瑶卿的指尖,用自己冰凉的脸颊贴上她温热的掌心。
向晚乖巧的保证:“陛下,奴会很乖的。
”
所以,不要丢下奴,奴...
无家可归。
谢瑶卿喉间一动,艰难的将眼神从他泪盈盈的双眸上移开,她本想命令宋寒衣取银两将向晚妥善安置到宫外的,可当自己的掌心感受到那一滴温热潮湿的眼泪时,不知怎么,她脱口而出的话竟变成了“你...先住在宫中吧。
”
她意识到心脏在刹那间的漏跳,飞快的为自己找补道:“陈阿郎在尚衣监缺个帮手,你先去帮他。
”
向晚并非宫中太监,她这命令下的不伦不类极了。
可在所有循规蹈矩的宫人们眼中,向晚本身,就是宫中最不伦不类的存在了,没有位份,没有封赏,只是靠着谢瑶卿对另一个人的眷恋,影子一样跟在谢瑶卿的身后。
可向晚却欢喜极了,他抿嘴笑着,谢过谢瑶卿的恩典,而后抚摸着尚且留存谢瑶卿掌心温度的脸颊,高兴的想,方才她的脉搏,快了几分呢!
向晚收敛泪容,颦蹙着眉眼,撑着弱柳扶风的身姿执着的在谢瑶卿身边侍奉着。
谢瑶卿接过他沏的茶,用过他研的墨,终于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折磨,干巴巴的向向晚道:“你服侍了这么久,定然是累坏了,你...先回去休息罢。
”
谢瑶卿看着向晚的背影婷婷袅袅的走远,方才力竭一样,把自己像张饼一样摊平在桌子上,愁眉苦脸的叹气。
宋寒衣不解的看着她,忍不住问:“陛下,您愁什么呢?”
谢瑶卿郁闷道:“向曦回来后,朕该怎么处置向晚呢?”
宋寒衣有点纳闷:“怎么处置?宫里又不是没地方住,哪里用得着处置?”
谢瑶卿看了她一眼,敏锐的抓住了她的话外之音:“你觉得朕应该把向晚留下来。
”
宋寒衣坦诚的回答道:“实话实说,臣觉得向晚比向曦更能安抚陛下。
”
谢瑶卿一愣,宋寒衣便举例解释道:“譬如说,前些天陛下想当堂斩杀张良嗣的时候,向晚只用了几个呼吸就让陛下冷静下来了,放在向曦公子身上,这事便断不可能。
”
谢瑶卿诧异的问:“不可能吗?”
宋寒衣耿直的点了点头,掰着指头给她数了起来:“...其实向曦公子在时,大多数时候都是等御医来用药,或是点沉香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