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三皇女宅心仁厚,聪颖圣明,如今御极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。
张良嗣无力的张了张嘴,苍白的辩解道:“不过是一时戏言...”
况且朝中哪一位大人不是这么想的呢?
她急切的环视着四周,可那些平日里与她把酒言欢,高谈阔论的大人们却心有灵犀的将头低了下去,用死寂的沉默回应着她。
谢瑶卿面沉如水,这些义正言辞的大人们怎么想的,谢瑶卿一清二楚,她们巴不得明天自己就被人从龙椅上赶下来,好让她们回到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,共同享受民脂民膏的好时候。
谢瑶卿深吸一口气,眼神微动,看向角落里的向晚,他似乎每时每刻都在一心一意的注视着自己,自己的眼神扫过去,他已经未卜先知一样,将眼前的纱帘掀开,露出那一双动人的眼睛,一眨不眨,温柔的看着自己。
他的眼神如同春水,在她焦灼的心底流淌而过。
谢瑶卿定定的看着那双眼睛,直到向晚在她坚定的目光中落荒而逃。
谢瑶卿终于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,她感受着心中的安宁与平静,心道以后上朝都把向晚带上吧。
铁证如山,张良嗣终于哑口无言,脸色灰败的被仪鸾司的校尉们押了下去,余下的朝臣们也不敢再触她眉头,眼观鼻鼻观心,只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,谢瑶卿听了半天废话,不耐烦的将她们都打发走了,自己则取了京兆府衙门官员的单子来仔细研究着,向晚慢吞吞的从角落里挪出来,接过内侍手中的茶壶为她斟上一杯香茶。
淡雅茶香萦绕在鼻尖,混杂着向晚身上点点的幽香,谢瑶卿抬眼,向晚一截藕段一样的腕子横在眼前,她鼻尖动了动,忍不住问:“这是什么花制的膏子,味道倒不俗。
”
向曦身上也萦绕着馥郁芳香,但她总是看见向曦往身上涂一层厚厚的香膏,初闻时有些刺鼻,事到如今,她竟有些想念那种味道了。
向晚一怔,在自己身上来回嗅了嗅,刚想解释自己并没有涂什么膏脂,便听见谢瑶卿喟叹道:“朕记得内府那还有些为向曦准备的香膏,一会叫人给你送过去。
”
向晚听出她的言外之意,有些落寞的垂下了眼睛,他并不喜欢香膏刺鼻的味道与粘腻的触感,但如果谢瑶卿喜欢的话...他也可以试着喜欢的。
向晚跪坐在谢瑶卿手边,专心致志的为她添茶揉肩,谢瑶卿盯着名单看了半晌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