鸟崽终于撑不住地睡了过去,纪九关了灯,在黑暗里看着关阙隐约的面部轮廓,很轻地问道:“你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?为什么?你很怕我出事吗?那么在意我?”
纪九睡着后,墙上温控器显示屏的数字便开始胡乱跳动,往外吹起了热风。
小屋内气温陡然爬升,纪九从睡梦中被热醒,烦躁地翻了个身,碰到关阙冰凉的身躯,便将自己的四肢都缠了上去,还将脸贴在他胸膛上,惬意地蹭了蹭。
“啾……”鸟崽也在烦躁地扑打翅膀。
纪九眼也不睁地反过手,将它抓起来放在关阙的小腹上。
鸟崽感受到凉意,将身体摊平成一张饼,舒服地睡了过去。
好在没过多久,温控器又恢复正常。
纪九慢慢感觉到冷,闭着眼睛捞起踢到床下的被子,搭在两人身上,也将鸟崽兜头盖住。
屋内一片安静,门缝处透进来几缕光线。
那被子下窸窸窣窣地伸出一只手,摸索着按住关阙颈动脉,片刻后,又失望地缩了回去。
第二天清早,门外响起了其他人去水房洗漱的脚步声。
纪九醒来的第一时间,便是将耳朵贴上关阙胸膛,接着又凑近他身体四处嗅闻,拨开他衣领,去看皮肤上有没有出现尸斑。
关阙的皮肤依旧苍白光洁,并没有出现斑点。
他身上也依旧是一股清淡的味道,如风过松林般清新又深远,并没有什么异味。
纪九仰起头,盯着天花板怔怔出神,接着伸手使劲搓脸,像是要将那些沮丧和不安全部搓走。
他放下手时,侧头对关阙说了声早,又掀开被子,曲起手指,轻轻弹了下躺在关阙肚子上呼呼大睡的鸟崽脑袋。
再抬脚下床,蹲下身去取放在床底的洗漱用品和脸盆。
他今天依旧和一堆年老体弱坐在墙角,一边聊天,一边从粗矿里筛出精矿。
他凭借嘴甜人俊,还有身怀遗腹子的寡夫身份加持,短短一天半时间,便完全征服了这一群人,并从他们嘴里套出来了很多信息。
比如这里的工头有多少人,巡逻队一共有几队,间隔时间是多少等等。
午饭休息时,他端着两个馒头回到了小屋,查看过关阙情况后,便将馒头掰碎了喂给鸟崽。
“你这次是怎么了?总不会就这样躺下去了吧?”纪九忧心忡仲地想,如果关阙一直不醒,那么等到离开这里后,要想法找个嘴严的医生给他瞧瞧。
鸟崽很快吃完了一个馒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