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舞跳得也好。
看不出来,思博还算卧虎藏龙嘛。
”
祁纫夏还没发话,同桌的另一个人却插嘴说:“我看,谈总的身材仪态也很适合跳舞。
他怎么不亲自上?”
同事哧笑:“那还用问?肯定是不会跳啊。
祁总,你见过谈总跳舞吗?”
祁纫夏把目光从谈铮身上移回来,因为惯性迟缓了那么两秒。
“没见过,”她说,“他可能……不会吧。
”
听起来像是附和同事话里的不确定性。
但她知道,谈铮确实不会。
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久到她几近认为,自己早已忘记。
也就是在谈铮带她去萃华庭见朋友的几天后,不知是什么缘由起的头,谈铮又和她说起李晁南,讲他曾经附庸风雅,在家里办舞会,邀请函做得花里胡哨,发到谈铮家里,差点被以为是哪家商店穷追猛打的小广告。
那时候的祁纫夏,听他说什么都觉得新鲜,也对他的过往好奇,着急地追问后来。
谈铮笑着说:“哪还有后来。
我对跳舞一窍不通,没去凑热闹。
”
祁纫夏却惊讶:“你不会跳舞?我还以为,你们这种家庭,肯定从小就有学的。
”
谈铮:“从前家里有提过,但我对这个没兴趣。
后来出去读高中读大学,学校也组织过,我一概隐身。
”
他说着又自嘲,“我其实没什么兴趣爱好,挺无聊的一个人。
”
“可你的朋友不少。
他们组织各种活动的时候,难道不会叫上你吗?”
“当然会,”谈铮承认,“就是因为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,也不太拒绝他们的邀请,他们反而都很乐意叫上我。
”
此时台下的祁纫夏难免哂笑。
他真的喜欢说谎,明明那么擅长手风琴。
曲子时长总共三分多钟,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舞步戛然而止。
观众席如同从一场狂放浪漫的梦境中醒来,极短暂的寂静过后,山呼海啸般的掌声经久不息。
会场里本就开了暖气,加之头顶的照明灯光线灼热,谈铮的背上早就出了一层薄汗,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冲个凉。
站在所有人瞩目的位置,谈铮心里并不紧张。
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注目,从学生时代开始,出挑的人就很难掩藏锋芒,久而久之,很容易以为所有的聚光灯都应该为自己而亮起。
但是现在,谈铮发自内心地感到无所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