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巡了一遍,最终定在祁纫夏身上。
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连他自己都来不及去深思,这其实是个微弱的、寻求解围的信号。
祁纫夏把肩上披着的外套脱了,快步走侧面上台,从场务工作人员手里拿了支新话筒。
“……回顾新远的过去,我们风雨同舟,硕果累累……”
在祁建洲即将支撑不住的最后一秒,祁纫夏缓缓从台侧走出,无比自然地接过了他的话:“展望未来,我们面对的,不仅是挑战,更是机遇。
在座的各位同仁……”
就在她登台的同时,祁建洲立刻被旁边等候的工作人员搀扶下去。
观众席因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起了些许骚动,但很快就平息下来,被吸引到祁纫夏的娓娓讲述中。
将近两分钟的替代,没有预先准备的草稿,纯粹的即兴演讲。
相比于祁建洲慷慨宏大的风格,祁纫夏的语气平实了很多,甚至能称得上稳重。
但透过她的话,所有人都能看到一幅蓝图——与自己息息相关的蓝图。
聚光灯打在头顶,热度清晰地传递到身体每一处,在句间收放停顿的空隙里,祁纫夏几度觉得,这种暖热灯光格外熟悉。
就像很多年前,她扮演提泰妮娅,台下所有人都在看她。
讲话开始收尾时,祁纫夏终于注意到谈铮。
论座次,他就坐在她身后五六米的地方,只是她自入场就怀着心事,没有分神回头。
谈铮的眼神很定,带着一点和周边格格不入的寂然,从千百双盯着她的眼睛里跳跃出来,仿佛他就站在她跟前,剖白自己,也要洞穿她的内心。
“……最后,向集团各公司的所有职工道谢,感谢大家的兢兢业业,也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,万事顺利。
”
空前热烈的掌声里,祁纫夏朝台下一鞠躬,随后下场转进后台一个无人角落。
程影等在那里。
“拿回来了吗?”祁纫夏脚步没停,边走边问。
“嗯,拿回来了。
”
程影递给她一个袋子。
她只轻轻扫了眼,那朵独一无二的绒花正静静躺在里头,鲜活明媚,仿佛真的有生命。
“他们说了什么?”
程影:“就说是过敏,但还不确定缘由,因为祁董来的路上有吃喝,也接触了不少人。
”
祁纫夏若有所思地笑了笑。
“知道了,你回去安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