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还没有意识到吗,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。
”
当初打赌的不止谈铮,更是祁纫夏自己。
她赌一段不掺杂偏见的感情,天真地以为命运会眷顾她的青春。
现在回想起来,其实在许多个不曾留意的角落,天使已经为她敲响了警钟,只是那时满腔的热情堵塞了耳目,她无知且无畏,看不见前途上的陷阱。
“那是我的错,不是‘我们’的错。
”谈铮深觉得心酸,“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轻易地否定掉之前的所有?而且这一年多以来,我们相处得不是很好吗?”
祁纫夏却抗拒:“这不叫很好,叫错上加错。
谈铮,你还听不懂吗,我说,我们到此为止吧。
”
谈铮的眼神变得僵硬。
“你说什么?”他怔怔反问,“到此……为止?”
“对,到此为止。
”祁纫夏表情冷硬如磐石,“以前的事情,我就当做没发生过,从今往后,除了工作,我们不要再有其他的联系。
”
谈铮艰难地扯开一个笑,衣袖之下的手,攥紧到发痛。
“怎么能当做没发生过呢?”他轻喃的声音沙哑,“记忆骗不了人的,夏夏。
”
祁纫夏抬头看着他,眼神复杂:“谈铮,你别这样。
”
顿了顿,她没忍住说了实话:“那天我去见祁建洲,无意中听见你和谈钧争吵。
你走后,我当面质问他,知道了当年分手的实情。
”
谈铮一愣,“你听见了?”
“是,我听见了。
”祁纫夏笑得很苦涩,“我本来以为我应该高兴,因为这至少证明,当初我喜欢的那个人,罪责一下子减轻了百分之五十,更证明了,我没有我以为的那么蠢。
”
“可我高兴不起来。
”
“真的……高兴不起来。
”
北风又吹,把两人身上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热气吹散得彻底。
零星的灯火里,谈铮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空了一块,轻而易举地被冷风趁虚而入。
他听见祁纫夏继续说:“这种事情记不了账,正负没法抵消,迟到了,就不管用了。
”
她抬眸,眼底弥漫着哀伤,同时却强颜欢笑:“我们不要再给彼此增加负担了。
让一切回到正轨吧,谈铮。
”
熟悉的母语,忽然在此刻变得无比陌生起来。
谈铮的大脑运转近乎于停滞,用了百倍的时长去理解她的最后几句话,像囚徒迎接他的审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