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有脸提她?!”
谈铮愠怒不已,“我一直以为,我们之间的矛盾,绝不应该蔓延到无辜人的身上,可你,莫名其妙地就把她也牵扯进来,是何居心,不用我多说吧。
”
谈钧却不以为然:“你有没有搞错因果关系?先把她扯进来的,难道不是你谈铮本人吗?你还真以为,只要我不参与进来,你们就能相安无事直到后来吗?”
他轻蔑地笑了笑,“醒醒吧。
明明就是你先用谎言把人骗到手,这会儿倒是装起正人君子了。
小铮,你不累吗?”
千言万语堵塞在喉,谈铮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对于谈钧的话,他有一百万分的抵触,却奈何不住脑海中留存的一块理智角落,低语告诉他——
谈钧说的,就是事实。
他终于明白,自己长久以来无法完成的逻辑自洽,不过是一场空枪膛的无效演习,硝烟一起,就会兵荒马乱。
他第一次接不住谈钧的话。
谈竞成的墓地,在黎川市最大公墓的一个僻静角落。
当年他走得意外,没有做任何身后事的预案,还是由孟宁做的决断,择了这一处,安放谈竞成的骨灰。
谈铮在第二天上午,从疗养院接回了孟宁,回到家中稍作休整,便和谈钧一起,前往墓地祭拜。
一路上,兄弟两人假作昨日无事发生。
谈铮开车,谈钧和孟宁坐在后排,二人镇定自若地隔着距离交流,时不时询问孟宁,车上的温度是否合适。
孟宁的白发不算太多,只是整个人掩不住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态。
算年纪,她如今已逾花甲,在疗养院里属于自理能力尚可的一批,但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却明显减弱。
谈铮有些担心,和疗养院交代过,要定期给她做大脑认知功能的检查,得到的结果却并无什么异常。
车子停在墓园外,谈钧从后备箱里拿出折叠轮椅,让孟宁坐上去,又给她的膝头盖了毯子。
三人来到谈竞成的墓碑前,献上事先准备好的花束。
“竞成,我们来看你了。
”
孟宁看着眼前的墓碑,神情温柔。
谈铮俯身,轻轻拂拭去谈竞成相片上的灰尘。
相片是谈竞成去世前两年拍的,那时他四十六岁,探进镜头的目光灼灼如星火。
谈铮和他隔着生死的界线相望,百感交集。
孟宁还在絮絮:“小铭今年没来。
他的孩子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