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纫夏半信半疑,顺着她指尖在白墙上游走的线路望去,隐隐能看出,是个“辰”字。
“她这样多久了?”祁纫夏第一次来这里,对于赵瑞仪的状况全无所知。
“一直都这样。
”
“祁建洲……就是她丈夫,多久来一次?”
护士迟疑了几秒,“祁先生上次来,好像还是半年前。
”
祁纫夏默然点头。
不知为什么,屋子里的赵瑞仪忽然闹腾了起来。
“祁纫夏,我要杀了你!我要杀了你!”
她用力拍打着墙壁,嘴里高声咒骂,目眦欲裂,指甲在墙上挠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,“把我的越越和辰辰还给我,还给我!”
叫声愈发凄厉,回响在空寂的走廊上,犹如鬼哭。
祁纫夏还处在震惊中,尚未缓过神,一旁的护士却已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一边,紧接着,好几位医护冲进病房,熟练地控制住狂暴的赵瑞仪,为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。
“病人发作起来,就是这个样子,”护士向祁纫夏解释,“你不用害怕,等她睡醒,一般就能清醒了。
”
随着赵瑞仪那几句恶毒的诅咒,祁纫夏刚刚才浮现出来的些许唏嘘,早已碎得四分五裂。
她曾经想过,作为祁建洲法律意义上的配偶,赵瑞仪因为身世问题对自己怀有芥蒂,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可神智不清到了这种程度,依然把满腔的怨恨尽数算在她的头上,除了一句自食其果,她也无话可评述。
压抑的寂静里,祁纫夏掉头离开。
她的午餐是糊弄过去的,回到酒店房间,才是下午四点,肚子却有些饿,于是打电话叫了客房送餐。
等待的间隙里,程影给她发来一条关于工作的消息。
祁纫夏习惯性地想要下楼和她说个清楚,却想起来,早在上周,程影就说租到了合适的房子,从酒店房间搬离。
望着酒店房门,祁纫夏若有所思。
当时程影来找她,特意说了好几句抱歉,申明自己绝不是因为不想和上司住得太近才决定搬家。
“那是为什么?”祁纫夏问她。
程影说:“也就是……图个安定自在吧。
酒店房间确实挺好的,可是住在这里,总有一种身在旅途的感觉,好像明天一睁眼,我又会在另一个地方,心里怪怪的。
”
祁纫夏听完,抬头望着酒店的天花板,半晌没说话。
她似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