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纫夏停下脚步,回头以眼神问询。
会议桌下,谈铮双手攥着自己的西装下摆,缓缓闭了眼睛:“你一直没告诉我,我接下来,需要做什么。
”
祁纫夏思考了足有好几秒,才明白他所谓的“接下来”,接的是什么事。
她饶有兴致地笑:“我都没着急,你急什么?”
不出意料,她目睹了谈铮面色由白转青的全过程。
生动到不像他。
祁纫夏把笑意抿碎在唇间,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中秋节前夕,那通本该由她来质问动机的电话。
“情人”这两个字,从谈铮的嘴里说出来,实在是奇闻一件。
祁纫夏甚至木了一会儿,只怀疑对方胆大到敢拿她来开涮。
直到谈铮又重复了一遍。
祁纫夏低头看着那份莫名其妙的礼物,终于彻底明白了其中的意味。
和开不起玩笑的男人开玩笑,原来会引起这么有趣的结果?
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呢。
“所以,你现在是在请求我的帮助?”祁纫夏捏着书脊问。
“……是。
”
“说出来。
”
“说什么?”
“说,你求我。
”
“……”
沉默的几秒里,祁纫夏猜测谈铮的心理活动。
他也许会觉得悲愤而无力,明明几年之前,他才是风头无量的新贵,可以把别人的感情推上牌桌做赌注。
可现在,拼上尊严来求人的,竟变成他自己。
因果报应,大概就是如此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听见谈铮认命一样的声音:“……求你了。
”
祁纫夏扬起嘴角,可是并不觉得自己在笑。
“这就叫做一字千金吗,谈总?”
会议室的隔音很好,走廊上的所有杂音,一概被隔绝于门外。
谈铮用闭目的十几秒收拾好了自尊,对祁纫夏说:“你不用担心我反悔。
我说过的话,自己都记着,会做到的。
”
“你最好真的能做到。
”
转身离开前,祁纫夏丢下一句话。
初步的合作意向书签署完毕后,就进入了更为繁琐复杂的阶段。
思博股权的价值需要专人评估,各项协议的草拟也需要律师介入,双方公司里各安排了专门的会议室,以供第三方机构工作使用。
谈铮计划转让的股权是百分之十五。
就思博目前的股权结构来看,这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