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在她离开的这六年里,她曾和谁保持过这样的关系?
痛意像蚂蚁噬咬,一寸一寸地侵袭进谈铮的心里。
作为当年分手的过错方,他当然不会,也没有理由要求祁纫夏和他一样单身至今。
可是即便如此,她所拥有的,也应该是健康、正常的恋爱关系,而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。
他颓然倒进靠背椅。
在黎川和祁纫夏重逢的第一眼起,谈铮就知道自己忘不掉她。
现在,机会被她亲手递到他面前。
谈铮莫名想到一个词——
饮鸩止渴。
也许等到真有性命之虞的那天,他才会心甘情愿地饮下她的鸩酒。
他闭着眼,静静等待着药效盖过疼痛。
可是不知为何,今天的止痛药奇效格外慢,痛感徘徊不去,手边还有事务等待他处理。
不得已,谈铮揉了揉太阳穴,坐直身体,翻开了凌森放在他桌面上的文件。
还没看几行,他遽然变了脸色。
眼前,天旋地转。
黎川市城郊,一栋占地数十公顷的庄园式建筑里,绿意盎然。
这里是黎川最知名的疗养机构,住在这里的人,大多非富即贵,每月支付着高昂的费用,换取周到细致的顶级疗养服务。
祁纫夏的车从4s店开出来,既没有回住处,也没有去公司,而是直接停进了这家疗养机构的停车场,然后坐电梯上了三楼,径直来到其中的一间房。
祁建洲住在这里,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。
新远集团是这家疗养机构的参股人之一,他自然也被安排进专门房间,不仅有经过精挑细选的专业陪护二十四小时随身服务,窗外的景致更是开阔秀美,很有益于身心的宁静。
祁纫夏敲了敲门,走进房间。
护士刚给祁建洲打完针,据说是能够增强免疫力的针剂,专门从国外某巨头医药公司进口,放在冷藏箱里空运过来,一针就价值六位数。
“你来了?”
祁建洲靠在床上,精神头很好,见她进来,竟好像有几分意外,“今天公司里不忙?”
祁纫夏在离床边有些距离的椅子上坐下,“还好。
只是有件事,要和你提前打个招呼。
”
护士推着小车离开,贴心地关上了房门,把一切声响都隔绝开,留出足够安静的空间。
“什么事?”
“我想收购思博。
”
“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