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凌空抽了一记耳光,狼狈极了。
“……当年是我对不起你。
”他闭了会儿眼,再睁开时,脸上只剩下难堪的歉疚,“你要怨我恨我,也是应该的。
但那个时候,确实事出有因,如果你想知道前因后果,我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。
”
祁纫夏轻笑,“别,我没兴趣知道,你留着自己安慰自己吧,我不需要。
”
盛夏艳阳里,她的话像一针冷到极致的药剂,缓缓从谈铮的后脖颈注射进去。
祁纫夏学成归抵青州,他确不知情,但她回黎川接任新远总经理的事,却在早前就刮起了类似的风声。
谈铮发现自己现在的心理有些诡异的病态。
他既希望祁纫夏原谅自己,又怕祁纫夏真的原谅自己。
如果她恨他,那他们之间,就再无可能;可如果她连恨都不恨了,那和做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?
谈铮觉得,他似乎掉进了闭环的漩涡。
但无可否认,是曾经的他,亲手铸就的枷锁。
祁纫夏说完上句话,就重新坐回了车里。
在交警来之前,她不打算和谈铮再说话。
对方却不依不饶地敲她车窗。
她不耐烦地往外看去,正和满脸认真的谈铮对上了视线。
那一瞬间,祁纫夏恍然感觉到一种熟悉。
谈铮的这个眼神,太能唬人。
他曾经无数次这么看着她,说尽温存动人的情话,把她牢牢套进浓情蜜意织就的天罗地网里。
而她也曾信以为真。
同样的招数,还想再用吗?
祁纫夏的唇边扬起一丝嘲弄。
她倒要看看,谈铮究竟想耍什么花样。
“你怨我恨我,都是应该的,”随着车窗缓缓降下,连同外面热气一起烘进来的,还有谈铮恳切的话语,“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,让我和你解释清楚当年的事?”
祁纫夏微微眯起眼睛,仔细打量窗外谈铮的脸。
一晃六年的时间过去,岁月让他脸上的棱角变得愈加分明,气质也比当年成熟许多。
他这几年执掌公司,经历的酒局应酬应该不会少,却似乎没沾染上什么浑浊之气,俯身抵着车门,竟也还是昔日的清俊风姿。
多好的一张脸。
“你的意思是,想和我坐下来谈谈?”她单手搭着方向盘,摩挲着掌下真皮的质感。
“是。
”
“放心,会有那么一天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