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求稳,祁纫夏不会有今天。
“我能问个问题吗,”施慕沉吟了很久,没有立即正面回答,“你的这个要求,是代表新远集团,还是代表你本人?”
祁纫夏沉着说道:“二者皆有。
”
施慕又笑了。
“祁总,也许我没有告诉你,在我第二次见到你的时候,内心就有种预感,”她双手插着口袋,起身走近落地窗,注目远处风平浪静的海,“你不是那种能够心甘情愿跟在谈铮身边,做个默默无闻的漂亮花瓶的人。
”
祁纫夏没说话,她不明白施慕说起往事的用意。
“我一直认为,在大多数情况下,记仇才是美德。
”
她转过身,背对着烈烈骄阳,像一张迎风不动的帆。
“不过……我觉得新远的诚心,也许不只值百分之十。
”
从大楼出来,祁纫夏坐上车子,径直往新远大厦方向开。
今日之行,她碰见的阻碍比预想之中小得多。
施慕答应了她开出的条件,却也不改本色,为公司争取利益最大化。
如果合作诚意足够,其实也并非没有周旋的余地,祁纫夏留下了联系方式,预备改日多带几位下属,再和施慕详谈。
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,就这样被划去了。
“前方红绿灯右转,进入敦化南路。
”
导航的机械女声猝然间提示,让祁纫夏差点打了个激灵。
她今天没带程影出来,独自开车往返。
离开黎川六年,加之市政不断的城建,她对道路交通的熟悉程度已然大大下降,不得不依赖车载导航。
上车输入目的地之后,所有的路线规划,一概交给大数据,祁纫夏也没有料到,竟会走这条路。
回想上次来到这里,遥远得恍若上辈子的事。
维持着原本的车速,祁纫夏沿系统指引,和右侧的别墅区擦肩而过。
祁建洲在这里的别墅,已经空置很久。
他本人术后一直住在疗养院,专业医护二十四小时贴身照看,隔一阵子才去趟公司。
至于赵瑞仪,在闻知祁越和祁辰的死讯后,她便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,后来扛不住祁建洲重压,签署放弃继承的文件时,几度对着空气叫嚷祁纫夏的名字,破口大骂至声嘶力竭。
没多久,她就被祁建洲送进了精神病医院。
不知为何,祁纫夏想到了别墅院子里的那棵流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