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铮和祁纫夏虽然已经认识很久,但真正细数起两人的交集,其实非常有限,对于超出他认知之外的大段空白,他全然没有概念,也无从去知晓。
今天是她的生日,也许正因为这个由头,他忽然起了好奇,也想听一听处在他视线范围之外的祁纫夏,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。
远眺无边无际的漆黑海浪,祁纫夏淡淡笑道:“我小时候,也没什么特别的。
除了读书比其他小孩好一点,剩下的,都很普通。
”
她并非自谦,只是身边坐着谈铮这么个参照物,再怎么多姿多彩的童年,也未免变得乏善可陈。
谈铮却不以为然。
“普通?”他惊叹着摇摇头,“你用这个词,对其他人来说,实在太残忍了。
”
祁纫夏失笑,脚尖在沙地无意识地划圈圈,“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于其他人的,大概就是和祁家那边的关系吧。
我妈妈不怎么和我说起上一辈的事,奈何赵瑞仪生气的时候,什么都往外说,我大致拼凑一番,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。
”
谈铮倒是没想问这个,此时听祁纫夏自己主动提起,也难免愣了愣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”
祁纫夏:“我知道。
但是除了我妈,这段历史遗留问题里,也就是你了解最多。
偶尔想找人聊聊,想来想去,好像也只有你了。
”
谈铮难得显露出受到触动的表情,“这么信任我?”
祁纫夏与他四目相对,几秒后挪开视线,“算是吧。
”
她没再去看谈铮的脸,生怕那样会使自己分心似的,自顾自说道:“虽然我成长在单亲家庭里,但从小到大,也从没觉得自己缺过什么。
况且,奶奶她一直很照顾我们家,我小时候有段模模糊糊的记忆,就是她来家里看望生病的我。
”
谈铮和祁佩芳打过几次交道,不过那时她的身体已经不大好,鲜少出门活动。
在他印象里,祁佩芳从来没有训斥过小辈,即便病痛在身,脸上也永远挂着慈爱的微笑。
“她是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家,怪不得你们感情好。
”他感叹道。
“是啊,就连祁越和祁辰都很喜欢她,”祁纫夏敛眸,凝视着脚下沙滩交错杂乱的脚印,“只是经过前一阵子的事,我恐怕很难再有机会去探望她了。
”
她没有用任何的激烈语气,然而其中深深的怨忿和无力,却在某个无言的瞬息,让谈铮也感同身受。
“别这么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