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光倏而一沉,吃饭的动作慢下来:“不是我爸妈,是我大哥。
”
李素兰惊诧:“你大哥?他年长你很多吗?”
“四岁。
”
“那也不算太多。
”
自进门起,李素兰便看出谈铮今天心情不佳,听他讲起家中,隐约猜到其中关窍,“听说,你还有个双胞胎兄弟?”
“嗯,二哥。
”
他似乎猜出李素兰想说什么,紧接着补充道:“他和大哥关系好。
”
李素兰微愣神,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点破了他的伤心事,再开口时,语气带着明显的宽慰和歉然:“怎么说都是一家人,要是有矛盾,大家说开了也就算了。
你是好孩子,连阿姨都喜欢你,何况是你的哥哥们呢。
”
谈铮礼节性地应承,侧过脸往身边看去,祁纫夏却还在和葱花斗智斗勇。
李素兰不让她往桌上扔,她就在碗里开辟出一个小角落,专门堆放那些绿油油,神情专注,好似这就是全天下最要紧的事,外物皆与她无关。
他不自觉地笑了笑。
吃完饭,到了点蜡烛和许愿的环节。
蜡烛是谈铮帮忙插的,整整十根,不多不少。
关掉室内所有灯光,祁纫夏戴着蛋糕店赠送的折纸皇冠,虔诚地闭上眼。
呼——
蜡烛被吹灭。
棉芯燃烧过后的淡淡焦味,和蛋糕的甜香混在一起,形成一种质感粗粝的味道,谈铮用力吸了吸,竟然有些诡异的上头。
那几年,关于植物奶油和动物奶油的争论,还没起什么波澜,商家用的多是前者,既容易塑形,价格也有优势。
谈铮浅尝了一口,便发觉这甜味似乎过于腻人了,好在蛋糕胚味道尚可,于是将表面薄薄一层奶油拂到纸盘子里,只挑松软的蛋糕胚吃完。
祁纫夏却不觉得。
她今天是寿星,理所应当地占有了最漂亮的一朵裱花,端端正正地装在盘子里,散着甜蜜的馨香。
这个暑假值了。
抿完一小口奶油,她快乐地想。
系在门口的苹果气球轻轻飘动,像无声的回应。
话说到这里,已经很明了——祁纫夏今年的生日,谈铮有所打算。
至于打算的是什么,他没明说,祁纫夏也没细问。
有些事情,戳开了点明了,未必就比藏着掖着有意思。
不过谈铮那边既然已经带来准信,祁纫夏便不再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