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刻,及时制止道,“举手之劳而已。
”
祁纫夏过了好久方说道:“你不让我谢你,可这份人情,我还是要记着的。
”
谈铮:“又没急着让你还。
”
那就是要还的意思。
有借有还才是处世之道,他没有放言无需还人情,反而让祁纫夏放心;但最难还的债,无疑就是人情债,一句“没急着”,又把她好不容易才放下的那颗心,晃晃悠悠地悬吊起来。
“我还不起太贵的。
”为防万一,她如实说道。
“不会让你还太贵的。
”谈铮说。
如此听来,倒像是生杀予夺的权力全都在他。
祁纫夏自然而然地有些抗拒这个事实,正想再说什么,谈铮的话便紧接着过来了。
“好像,再过几天,就是你的生日。
”
话锋转得太快,祁纫夏难得茫然了片刻,才说:“……嗯,你还记得。
”
她生日在八月上旬,数着日历上的日子,确实渐渐近了。
祁纫夏不明白谈铮为何突然提及这个,总不可能他刚刚帮自己母亲解决了工作问题,转头又要再送她一份生日大礼。
入了夜,蝉鸣分贝却不减,恰好他们居民楼边就是一排榕树,即便窗户已经关得很严实,依然可闻树枝梢头的聒噪。
噪音衬托下,反而逾显得听筒里极静,仿佛是两个通过移动信号串连在一起的真空世界。
“你记不记得,有一年,我误打误撞,陪你过了个生日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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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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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时候起,祁纫夏过生日的流程就很简单。
提前去家附近的蛋糕店订好蛋糕,在李素兰下班之前领回家,然后只需等着李素兰回家,母女两人共同吃一顿温馨的晚餐,便是全部。
十岁那年的暑假,祁纫夏迎来自己的第一个两位数生日。
那天午后下了雨,且是极透的大雨,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的光景,空气中竟是久违的湿润凉爽。
趁着雨停,祁纫夏一路小跑到熟悉的蛋糕店,拎着圆形的包装盒,脚步轻盈地往回走。
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她意外看见了谈铮。
彼时的他,还只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少年,眼角眉梢却已经很有成熟的影子。
版型简单无修饰的衬衫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