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抬起手。
余光却在此时突然发挥了作用。
从走廊尽头的电梯口处,走过来三个分外眼熟的人影。
祁纫夏投去目光,看清来人后,浑身蓦地一震——
祁家兄弟打头,谈铮跟在他们身后。
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极深的痕迹,仿佛四弯发白的月牙,烙印入了肌理。
祁纫夏被痛觉警醒,怔怔地放下手。
“爸,妈,奶奶还没出来吗?”祁辰喘着粗气问。
接到赵瑞仪电话时,他们和谈铮还在十公里之外的一家私人会所,得知奶奶出事,便当机立断地赶了过来。
祁越往紧闭的急诊室门张望一眼,问:“奶奶在家待得好好的,怎么会突然摔跤?念姨怎么照顾的?”
祁建洲颤着手指,指着祁纫夏,仿佛真的气愤到了极点。
赵瑞仪阴阳怪气:“那就要问问某个人是怎么进了我们家的。
没她闹这一场,你们奶奶哪里会倒这个霉。
”
祁越紧拧着眉头,不掩厌恶地瞟了眼祁纫夏。
习惯使然,他几乎就要张口嘲讽,但话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,祁越忽然想到了和谈铮的那个赌约。
而现在,双方当事人都在场。
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看戏机会吗?
他不怀好意地微笑,给身边的祁辰使了个眼色,对方心领神会,两人默契地没接赵瑞仪的话,只等谈铮开口。
眼看两个儿子破天荒地没有附和自己,赵瑞仪很是不解,咬咬牙,添油加醋道:“这个死丫头自己胆大包天私闯民宅,我不过说了两句,她上来就要和我动手。
你们奶奶被惊动,出来劝架,才会滑倒!”
祁越这下倒是有了反应:“她和您动手?”
赵瑞仪生怕他们兄弟俩不信似的,立刻亮出胳膊上那圈又淡了不少的齿痕,“我还能骗你?看,这就是证据!”
兄弟俩一对视,面色都不太好看。
祁越尚且能维持理智,祁辰却是个还在青春期的毛头小子,当即就气势汹汹地挽起袖子对祁纫夏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!这可是我妈!”
祁纫夏这会儿的理智已经完全回笼,知道现在一对多的局势对自己完全不利,对于祁辰的质问,干脆置若罔闻。
“阿姨,您手臂上的伤要紧吗?”
旁观了许久,谈铮的介入来得出其不意,“刚好这里就是急诊,要不,您也去看看伤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