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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姜培生挽起裤脚跟婉萍挤进了一个泡脚的木盆里,撑着膝盖,说:“大鬼小鬼都得顾全到,少了谁一份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穿小鞋呢!上战场冲锋的不怕敌人迎面的子弹,最怕自己人在背后放冷枪。
”
除了王军长,过年期间姜培生带着婉萍还去拜访了不少他的长官和同学。
最忙的是初五,这天早上八点半两人从家里出来,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回去,十二个小时里面他们走了五户人家。
婉萍在重庆生活四年,到此时她才知道原来这城里还有那么多所谓的“熟人”。
张王李赵郑钱黄,别说名字了,光是姓婉萍都觉得自己没记齐全。
这样的忙碌一直到元宵节前才算消停下来,婉萍睡前泡脚时对姜培生抱怨:“我走得脚也酸,笑得脸也僵,这十天送出去的礼钱足有我们家一两年的花销了。
”
“我也不乐意成天陪着笑脸到处送礼,但没法子,该走的人情还是要走。
”姜培生挽起裤脚跟婉萍挤进了一个泡脚的木盆里,撑着膝盖,说:“大鬼小鬼都得顾全到,少了谁一份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穿小鞋呢!上战场冲锋的不怕敌人迎面的子弹,最怕自己人在背后放冷枪。
”
“这些人真是混蛋透顶了!”婉萍忍不住骂。
她这些天陪着姜培生拜访了许多人,也听到不少他们内部的事情,心里时常会难以控制地冒出火气。
小鬼子的飞机还在狂轰乱炸,高层的人怎么能依旧是内斗的内斗,贪污的贪污?
他们看得见督邮街的歌舞厅里夜夜笙箫,却好像从来不看报纸,不知道黄泛区的灾民已经饿死了数十万人。
他们把重庆打造成小上海,却忘了真正的上海在日本人的手里,他们说重庆是陪都,就把被屠杀的南京老百姓甩在脑后。
“可不是吗?我也觉得他们真是混蛋透顶了。
”姜培生伸手摸摸婉萍气鼓鼓的小脸儿说,“我遇到过一件事情,校长批条上写的是五百支德国毛瑟m1942步枪发即将来报到的新兵,我带人去了军需处却只给领四百支。
回去的路上,我就想这剩下的一百个人该怎么办呢?如果使用中正式,到时候一旦开打,后勤补充弹药就会很麻烦。
结果第二天我去接新兵的时候,惊奇地发现这个问题解决了,你猜怎么弄的?”
“你们那么多弯弯绕绕,我哪里会晓得嘛。
”婉萍嘟着嘴地摇摇头。
“很简单,”姜培生短促地笑一下,摊开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