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锃亮,脸乐成了花,忙着说自己要去帮忙打听。
下午等陈彦达回来,婉萍把信又给他念了一遍,前头还挺高兴,可到最后却见陈彦达脸色一变:“怎么夏青是姨母?我是陈先生,姜培生这小子还挺记仇的。
”
婉萍之前光顾着高兴没注意这个细节,被父亲提出来后,先是一愣,接着不禁笑起来,她能想到姜培生写到最后称呼陈彦达为陈先生时脸上生动的表情。
“好意思笑呢。
”陈彦达样装生气,抱怨了一句。
寄来的信件上留了一个江西的地址,婉萍不知道顺着它寄回去姜培生能不能收到,但她还是写了回信,修修改改好几遍才最终定稿。
婉萍的信可没有姜培生那样节约纸张,她恨不得把过去一年里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都写进去,最后删删减减半天还是足有两页纸,在那些细碎的小事后婉萍写着:“所谓国家便是国与家,国与家从不是矛盾的。
我中华民族不亡,国未覆灭,家如何要散?苏武在《留别妻》中写‘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。
’今时今日依旧如此,我夜夜念你,愿你早日大胜平安归来。
”
信寄出后婉萍就日夜盼着,可等了一个月也没有回音。
周日与太太们聚会时,婉萍忍不住说起来自己的失望,大家纷纷安慰她,眼下世道正乱,收不到那才是常事呢!首先就是地址可能已经换了,再说就算地址没错,信件也可能在路上弄丢,最后好不容易姜培生收到也可能因为其他事耽搁没写回信,总之两个月三个月没消息是常有的。
道理谁都知晓,但婉萍也不愿就如此干等着,她每周都要写好几封信寄出去,一方面是想着数量多了总有能送到地方的,一方面也是纾解情绪,把压在心里的话对着最信任最依仗的人说出来能得到片刻轻松。
至于姜培生说的饷钱,夏青是想取出来用的,但被陈彦达和婉萍劝住了,毕竟家里现在还能支撑,这些钱最好还是攒着为将来应急,同时也怕姜培生万一有用钱的时候。
前十二封信寄出后都如同石沉大海,婉萍手里的第十三封是戊寅虎年里的最后一封。
她把信投进邮筒,正要离开时看到了负责这一片的邮差。
因为婉萍经常买邮票寄信,邮差与她混了个面熟,瞧见人便连忙招招手,高声喊:“陈老师,有你的信!”
终于有了回信!婉萍欣喜地小跑过去,邮差一脚踩在地上停住自行车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