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一群敌人,那么多的人,大概看着就会绝望吧?
没想到入夜,城门领阿翰罗亲自到罗逾驻扎的营帐里拜会。
罗逾诧异他的胆量,端坐营中听他想讲什么。
来人在平城时见过几面,不过交情不深,此刻又是这样的身份场景下见面,罗逾面无笑容。
见阿翰罗一身明光铠进来,亦是一脸肃容,彼此大眼瞪小眼一番,阿翰罗才拱手道:“五殿下见恕,卑职有铠甲在身,无法向殿下行礼。
”
罗逾抬手道:“不必。
原该称一声‘妹夫’,不过现在谈不到亲戚了。
阿领军今日来有什么话说么?怎么不找个人来说?”
还要你亲自跑一趟?就那么笃信我不会杀你?
阿翰罗看看罗逾左右的人,笑一笑说:“其实谁来都一样。
卑职亲自来,意思不会表达错误。
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
阿翰罗朗声说:“臣已经得到储君的命令,五殿下也是皇子亲贵,晓得如今平城平安最为要紧。
太子说,若五殿下肯撤兵,臣这里就放人。
也恳请五殿下到城外之后,叫攻城的人也不要枉费力气了,大家平平安安离开便是,彼此不要作难。
”
罗逾看看他的表情,只觉得那目光里似乎有千言万语,但是又偏偏不说似的。
他笑道:“阿领军这么说,我就领情了。
还有什么事吗?”
“没有了。
”阿翰罗一躬,但是抬头看着罗逾,目光闪动,又紧抿着嘴。
“我有话。
”罗逾起身绕他一周,冷笑道,“你是父汗的亲信,领平城六门之职,也领羽林十万进出的虎符。
城中管领军伍的权力,大过你的只怕没几个。
这次的事出来,你那点忠君之忱呢?”
阿翰罗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。
罗逾道:“有话你就说罢。
我喜欢爽利人,不喜欢吞吞吐吐的。
”
阿翰罗还是恭敬地弓着身子:“臣进殿下营帐后,已经经过搜检,除却铠甲和马鞭,没有一件武器。
”
罗逾眯了眯眼,明白他的意思,点头说:“好,其他人出去,把帐门带上。
”
两个人站在营帐中的毡毯上,案上烛火跳动着,把两个颀长的影子投在营帐壁上。
罗逾负手等着:他若是想打一架,自己奉陪就是。
自己这阵子心里难受得要命,也真想找人好好打一架!
“你就是想和我独处一帐。
”罗逾说,“想行刺,来吧;想打一场,也来吧。
杀了我,你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