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小公主一双小手“噼噼啪啪”乱打起来。
李耶若在一旁看着,欣慰之余,到底她是个半辈子缺乏安全感的人,总有些担心这样的恩宠依然会如易散的彩云,易碎的琉璃。
她双手攀附在皇帝肩头,下巴也靠过去搁在他肩上,说:“大汗不嫌弃我,可总有人要下眼药。
古话说‘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’,陛下虽然不到别宫里去,不听那些嫔妃说我的坏话,可如今我还是逃不过遭人构陷,还把这泼天的罪过放之四海。
妾只怕自己不能善终,到时候这可怜的小女儿……”
她想起自己的前二十年时光,不就是这样从得宠的嫡女变作失宠的孩子,又像礼物一样被到处赠送,又是无奈又是屈辱——一切只不过因为她的母亲在男人心中位置的起伏。
她不由悲从中来,半是真心半是假意地擦了擦眼泪,低声嘟囔:“大汗还有多少爱意会给孩子?”
皇帝见她真哭了,倒心疼起来,劝慰道:“我又不是那等昏君,听别人构陷而自己不动脑子,这点你不用担心。
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等宥连回来,我自然当着面把一切澄清,还你名誉。
”
“‘回来’?”李耶若对他用词的轻飘飘深表不满,冷哼一声,“再不曾想到他有这造反的本事呢!”
“是呢,翅膀硬了!敢跟我作对了!”叱罗杜文冷笑着,生气也生气,不过,好像也没有那么气,冷笑中甚至带着一些自满和得意。
李耶若瞟他一眼,把孩子抢似的接过到自己怀里,一边逗弄一边还照照旁边镜子里自己的脸:“他带着大汗的人,都快打到平城来了。
原来看他还是个乖巧孩子,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一出!现在檄文传得遍天下都是,矛头都指向我。
我倒不明白,他那个阿娘用巫蛊害我,我一句话都没多提,也没把她怎么样,结果人莫名被弄出宫,我还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,就有这么大个屎盆子往我头上扣?”
李耶若心里不服,拍拍孩子的襁褓,噘着嘴说:“我不管,泼在我身上的脏水,大汗得给我弄干净!等和他说,怕是说不清楚……”
皇帝笑道:“说得清楚,你放心。
等拿住宥连,说清楚了,再狠狠揍一顿给你出气,叫他跪着给你道歉。
”
他看着又被抱到李耶若怀里的孩子,软绵绵的一小团,却不让他抱了,心里实在痒痒,但知道李耶若在生气,所以只是伸手指摸摸小婴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