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逾不疑有他,只道是平城来的消息,叹口气对杨盼说:“我得去接待一下。
皇后总算一直对我不错,对我娘也算照应,我投桃报李,不能不给贺兰氏的人面子。
”低头在她脑门上亲了一下,转而笑道:“晚上……你得想法子给我出出火,我都要憋死了。
”
杨盼啐了他一口,笑着推推他说:“快去吧,快去吧!谈军国大事之际,还谈什么‘出火’……”
既然要出门了,自然要收拾东西。
杨盼自觉怀孕两个多月,除了偶尔吐一两次,胃口不那么好之外,也没有什么不适,既然这里除了亲卫外并无伺候的丫鬟侍女,贴身衣物的收拾还得自己亲力亲为。
她打开衣箱,一件件拾掇衣饰,再怎么叠,也始终没有罗逾那么整齐,试了几试干脆放弃了,索性堆在一边等他晚上回来再拾掇。
想着他,心里就是一阵甜蜜,不自觉地就开始微笑。
突然,她听见门被敲响,而后是王蔼的声音:“广陵公主在不在?”
“在。
”杨盼说,前去拉开了门,“什么事?”
说完,她便看见王蔼脸上肃穆到紧张的神情,心里不由“咯噔”一响,问道:“怎么?贺兰部的人来者不善?!”
王蔼沉沉地点点头:“我也说不好算不算‘来者不善’,名义上,是带重要消息来的。
一个个满面泪痕地进去。
先门没有闩,我在外面,耳朵里隐隐飘过几句什么‘废太子’‘废皇后’‘母爱子抱,自然要新立’……之类的话,我看罗逾面色虽然凝重,但还端得住。
但是后来,他们锁了门,又说了些什么,里头就听见罗逾砸了杯子,然后突然开了门疯了一般地往外冲,嘴里喊着要马,要整顿队伍。
”
杨盼惊呆了:“然……然后呢?”
王蔼说:“倒又是贺兰部的人从后头撵上抱住了他,苦苦哀求‘殿下别急,臣虽不敢说从长计较,但殿下一个人贸然赶过去,有死而已,岂能制得住妖妃的枕边风?又岂能制得住陛下铁了心的决议?’”
“然后,我就听罗逾低沉得仿佛很快要爆炸开来的声音:‘不急?皇命一下,还有把死人救活的机会?!’而后,那贺兰部的人说:‘燕然山到平城,快马也要五天,只怕也同样没法救活死人吧!’”
“北燕天子要杀逾郎的娘亲?!”杨盼差点叫出来,“怎么可能?就算是要废后废太子,也牵连不到一个关押在掖庭牢房、每天织布舂米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