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要跟妾翻旧账?然后呢?”
皇帝凑近她:“我不翻旧账。
是她到我梦里了。
”
然后又说:“大概是我痛打了她的儿子,她来找我说理了。
”
皇后胸口起伏,冷笑道:“那就该多打宥连几回,让大汗能在梦里得偿所愿多看她几次。
”
皇帝听得“哈哈”大笑:“你说得真有道理!”
☆、第一五四章
皇后贺兰氏抬眼等着他有所举动,但皇帝很克制情绪,把被汗水污了的枕头扯开,命皇后取新枕头来后,接着倒头就睡。
皇后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,在床边看了一会儿,皇帝不耐烦说:“把灯灭了,我嫌亮!”
皇后驯顺地亲自熄了灯,爬到床榻上,钻在叱罗杜文身边,靠着男人结实的肌肉,滚热的身体,心里微微荡漾,可是,被冷落久了,又觉得自惭形秽,不敢碰他,更不敢像李耶若似的腻着他撒娇——所谓老夫老妻,尚不如倾盖之交。
两个人各怀心事,都睡不着。
外头渐渐静下来,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,听得清清楚楚。
叱罗杜文终于说:“既然睡不着,你先想跟我说什么,说吧。
”
皇后默然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大汗饶了宥连吧。
”
皇帝倒不意她说罗逾,问道:“宥连犯忤旨大过,我只是薄惩而已,打完了也就算了,还要怎么饶?”
皇后又默然了一会儿,才又说:“我也就随便说说。
听宫里人说,那天宥连一身是血,惨不忍视。
现在在王府里养伤,大汗也不许他兄弟或朝臣探视——他本就是福薄的人,与人接触少,也没有什么朋友,所以一点点亲情都看得很重,大汗这样,几乎就是软禁他了。
孤零零的带着伤,也无人问无人管,想想都为他伤怀……”
这番言语说得恳切,是个大慈大善的嫡母语气。
但是叱罗杜文冷森森答:“我若不是念在他新婚燕尔,才不会那么轻飘飘打一顿就放过呢。
违抗我的旨意,叫柔然的轻狂话都送到我脸上了,换做别人,就该褫夺王爵,送家庙里囚禁起来!”
皇后好久才答:“大汗何必……儿子总是亲生的,就算是她肚子里养出来,到底血脉里流淌的还是……”
皇帝一口打断她:“你省省力气吧。
让他三个月不见老婆就憋死他了么?不许再提宥连!”
皇后的身影在黑暗里起伏着,一会儿后说:“那么李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