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了一会儿决心似的:“我听她们俩在说:‘哎,只怕也难瞒着,毕竟都不是处子。
’”
杨盼顿时像吞了一大口醋一样,浑身上下都漫上酸酸的滋味。
她们是跟着罗逾的侍女,从婚前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,不是处子说明了什么?简直不言而喻!
罗逾为什么要骗她?他有其他女人,她就算心里不能接受,事实上也只有接受一条路可走。
可是,他们不是说好彼此信任,再不互相欺骗么?他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的,难道尽是谎言不成?
可儿见杨盼的脸色,自己也着慌了,弯下腰给她顺着气:“主子,主子!你别急,这样的事,世家大族都不鲜见,何况是皇家;南边都不鲜见,何况是民风未曾开化的北边?!”
杨盼深深呼吸了几次,对可儿笑着摇摇头:“没事,我懂的。
”
她怀着这样的愤懑,为了转移注意力,努力集中精力在看扶风王府的账本上。
王府兴建不久,他们大婚入住的时间更短,管事的王府长史在帘子外应答新王妃的话:“王府都是陛下赐下,并没有进项;日后扶风王总要就藩,享用的是封邑的赋税。
”
“一般诸王是什么时候归国就藩呢?”杨盼又问。
长史答道:“一般也就是大婚之后。
若加‘刺史’,便要管封邑里的军民政事;若不加别职,其实也蛮自在快活的。
大汗已经命赦免罪犯,在扶风郡修建王府,估计殿下也快能就藩了。
”
杨盼的心思被这件事岔开了,暂时忘记了清荷和阿蛮,专心想着到扶风郡之后,她该怎么揭开罗逾阿娘的画皮,该怎么帮他摆脱叱罗杜文的钳制,又该如何争取到两国长长久久的和平。
想着天都黑了,听得门响,转眼一望,是她的丈夫回来了。
他解开斗篷,露出里头深紫色的暗花绫袍子,素金的蹀躞带上垂着一众饰品,包括那个绛红剑套。
他把斗篷随手叠好,挂在屏风上,苦哈哈的脸色似乎是看到杨盼后才松快些,说:“吃饭吗?”
杨盼突然想起那两个侍女,就没好脸给他,对外头吩咐道:“吃饭!”然后总要找点事让自己做,就随手捧了一本书。
罗逾伸头看一看,笑道:“你在学鲜卑语?”
“本来就会一点。
”杨盼说,“其实也用不怎么上,宫里用汉语成风,我说话,大家都听得懂。
”
罗逾亲亲她的头发,低声在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