愈发觉得自己今日的计划,冒险归冒险,但是是对罗逾的拯救。
“那你……”杨盼犹豫了一下,接着又伸手按着案桌,使之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音,在声音的间隙里轻声说,“你想不想见你阿娘呢?”
要面子的男儿郎突然抬起头来,脸颊上犹带着两道晶莹的泪痕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他厉声问,仿佛怒气勃发。
但杨盼知道,这是激动已极,无法相信,以至于认为自己还在胜利者的立场上嘲笑他。
见罗逾捏着的拳头颤抖着,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先自保一下,所以也带着厉色:“罗逾!听完再问我什么意思好么?!”
又说:“我不想害你,但我也不能莫名其妙被你害了。
刚刚你应该也听见了弓弦声——没错,我埋伏了人在暗处,你但凡有对我不利的一点举动,他就会一箭射杀你。
罗逾!我不想走到那一步!”
罗逾瞬间就冷静了,松开捏着的拳头,眼匝微微一缩,泠然说:“对不起。
你说。
”
杨盼把她思考了多少遍的话又在心里过了一遍,才说:“你若投诚我们,你阿娘会怎么样?”
“会死。
”罗逾一字一字地说,“我从北燕出来时,就有很多人冷嘲热讽,说我替阿娘寻根认祖,大约是要叛逃的了。
所以,我走之前是立下军令状的。
我随着王蔼在雍州时,也约见了我阿父的亲信,就是为了叫他们知道,我还是北燕的人,我心里还有阿娘,我不会叛逃。
”
这等于是拒绝了皇帝曾说过的他可以走的一条路。
不过,也在杨盼意料之内。
她想了想又问:“你既然是北燕的皇子,若是亲自回去说明情况,是不是能救得了你阿娘?”
罗逾有些失神,好一会儿才说:“大概会的。
只是丢了表示身份的短剑,还造成了边境的乱象,我阿爷一定会很生气。
我又不是他喜欢的孩子,只怕会……”
自然是会面临未知的,甚或可怕的惩罚。
但是能回去,他就有机会,阿娘就有机会。
所以说这话时,罗逾目光坚毅,还认认真真看了杨盼一眼,仿佛等着她告诉他,该怎么样才能回去。
“我要拿出什么交换,才可以回去?”他问。
杨盼的手藏在矮桌之下,交握着,指尖冰凉,茜色的绫子裙子已经被她捏出一道道褶子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问:“你阿娘,是建德公的什么人?”
罗逾嘴角没有温度地一笑:“亲人。
”
“原来大楚国的永